玉染若有若无地掀起帘子往外面瞥了两眼,神情一直未变,倒是那双原本就漆黑沉静的凤眸此刻看起来愈发深邃无尽了些。
“跟不跟着都不所谓,我去你府上坐一会儿,待天色暗些我便抽身离开就好,他们发现不了。”玉染语气平静地说道。
夏侯央撑着下巴望着玉染,半晌之后眉眼微扬地叹道:“真是羡慕姑娘啊……”
“羡慕我什么?”玉染好笑地放下帘子,转头看向他。
“羡慕姑娘有才有武也有貌。”夏侯央笑着说:“若非觉得以姑娘的性情定然不适合做一位府中人,央绝对会想要求娶姑娘为妻的。”
“娶我?”玉染失笑,她对上夏侯央的目光,晒然道:“你刚才在本家也听到了我同你叔父是如何讲话的,你叔父心中想必都觉得我是个阴险狠毒的人,你难道不会如此认为吗?”
“叔父说得之前碍着了他的计划,没有顺利让南宫嫡公主出事的人就是姑娘你吧?”夏侯央笃定地说。
“是我没错,只不过救人有因,所以不能算是我好心。”玉染也爽快承认了,毕竟当初夏侯央在路上遇见的可疑之人也就只有玉染一个。
“可姑娘最初还救了我,不然的话,我现在早已成一抔黄土,哪里还能同姑娘这般畅谈?”夏侯央说。
玉染思量了一下,最后蓦地一笑道:“这我还真找不出一个理由来,只是想救便救了。”
“姑娘于我是救命恩人,我又岂能视姑娘为冷血无情之人?”夏侯央笑着反问。
玉染闻言,笑了笑说:“听起来有些道理。你别说,我还有些喜欢像你这般知恩之人。”
“哦?那姑娘不妨考虑考虑。”夏侯央忽然眉梢一挑,笑道。
“考虑什么?”
“考虑嫁我为妻啊。”夏侯央道。
玉染凤眸幽深,她笑问:“你又怎知我还并未嫁人?”
“姑娘已经嫁人了?”夏侯央惊讶。
玉染笑而不语。
“真好奇像姑娘这般的女子,究竟会嫁作何人为妻。”夏侯央的语气里满是好奇。
“别说得好像我嫁不出去一样。”玉染轻笑一声,静默片刻,重新将话题扯了回来,“对了,那昊天宗后山旷鸿掌门手中的印玺现在是在赫连玉的手中,这件事你知道了吧?”
“这我之前便听父亲提起过。”夏侯央敛了敛眸,道。
“你父亲……御史大夫夏侯离对吧?”玉染斟酌了一下,问道:“缘何你父亲会知晓此事?”
夏侯央抿了抿唇,半晌之后才道:“我父亲与旷鸿掌门曾经有些缘分。”
玉染听着,凤眸微微眯了眯,她道:“那印玺究竟有什么隐秘的作用,居然会使得本家的人如此想要得到?不,不止本家,就连叶明轩也去过,甚至如今的商君南宫翎也想要。”
夏侯央抬眸深深看了玉染许久,放在身上的手也是握了又松开,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许久过去,最终,他轻叹一声,苦笑地开口了,“父亲同我说,那印玺不是什么普通的商国君印,而是传闻中已经被失踪的商尹君一起带走了的帝印玺!”
商尹君带走了的……帝印玺?
玉染默了默,好似是在认真思讨着什么。须臾,她抬起眼眸,眼底波光四起,格外闪耀。
她说:“所以,昊天宗掌门旷鸿便是那位曾经失踪了的商尹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