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怕你费神,你只要略略翻一下即可。”
林怡然皱了皱眉,可姐不是个略略的人哪,这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好啊!
没想到,前世的急速记忆法在此时派上用场了,等到巳时(9:00—10:59)正,换成现代时间,大概是早上十点钟的样子,军官太大们陆陆续续开始来拜见林怡然。
林怡然把资料也记得差不多了。所谓‘胸中有丘壑,左手取山川’,只有做到事事明了,才能遇事不慌、不乱。
林怡然淡定的坐在主位,保持面上没什么表情,嘴角微微朝上,以便能随时微微一笑,至于姿态,她是王爷的老婆,在通州这个地盘上,她说老大,没人敢说老二,所以,她不需要什么姿态,高兴就咧一下嘴角,不高兴就端坐着,绝对没人敢微辞。
来见王妃,每家夫人心里都有一本账,那逢迎拍马的本事,可真不是盖的,要是林怡然真是十六岁的阅历,估计能被这些夫人们吹得飞起来。
幸好,自己在社会上历练过了,不能说什么人嘴一张要说什么话,但是听出六、七层弦外之音的能力还是有的。
比如某校尉的老婆,资料上说,她目不识丁,可她说起话来,跟念过多少书似的,一套一套,没个定力还真能被她绕进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通州府衙门口
叶家军站在府衙门,就差跟夏宗泽的军卒们打起来。
“凭什么不让叶将军的妻子进去拜见王妃?”
“凭什么?”有人气愤填鹰的反问:“难道我们不是宁国军人?”
“就是!”
守门的回道:“那我管不着,上头让人进,我们就让人见,上头不让,我们就不让。”
“兄弟们,他们不把我们当人,我们还客气作什么,赶紧挤进去。”
“是啊,太替叶将军不值了,明明一样是七品以上官职,别人的婆娘就能进,我们将军的不能进,真是太看不起人了。”
叶尚勋站在一边,看着叶家军和守门的军卒纠缠,任由他们打起来。
媚儿见人群拥在一起,马上就要打起来的样子,瑟瑟的躲在叶振的身边,仰头汪着双眼说道,“夫君,既然王妃不需要奴家拜见,要不我们回去吧!”
叶振站着没动,眼皮掀了一下,那眼中的精光,让媚儿不自觉的退了一步。
其它前来拜见的官员家属见打起来,都有些害怕,站到自家男人边上,问道,“夫君,这可如何是好?”
男人回道:“也不知闹到什么时候,走边上侧门。”
其它军官纷纷赞同,不能因为你们闹,就耽误我们难得面见的机会,几个有些身份的军官,带着自家婆娘饶到衙门侧门。
躲在叶振身边的媚儿,见此,悄然无息的带着刚买的丫头跟着一群人从侧门进了衙门后院。
叶振余光后扫,发现身后空空如也,嘴角轻勾。
衙门内前院
左祯问道:“门口闹不闹了?”
“回将军,不闹了!”
左祯冷笑一声,“算他识趣!”
“可是挤进来不少人。”
“看了他们,别让他们乱动。”
“是,将军!”
范先生笑笑,看了看校练场上的桌子,再次问道,“桌子都摆齐了吗?”
马上有军卒上前回话:“回先生,一共一百桌,都齐了!”
“尽量在太阳暖和时吃饭,让大家吃口热的。”
“是,先生!”
“冷盘先上!”
“是,先生!”
范先生对左祯说道,“我们去王爷那儿。”
“好!”
通州城某小客栈某小房间内
老道上已经摆上了他所有的行当,在室内施法,拂尘插在腰间,手执桃木剑,法台上摆着打鬼棒法鞭,戊法旗法尺令牌等几个奇形怪状的东西,中间放着驱邪用的三清法铃,法台前地上,放了一盆狗血,狗血盆前又置了一面铜镜。
老道士口中不停的念念有词,有念完一段,就从腰间抽出一张符经贴到某个方位,紧闭的房间,没有丝毫的风吹入,可是贴在不同方位的符经却如有风吹般不停的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