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矿肯定在山里。”林怡然问道:“白云土是什么东西?”
夏宗泽说道:“我以前也不知道,其实就是观音土。”
“观音……原来是高岭土。”
“你懂?”
“我在……”现在是白天,房间内外都是人,林怡然紧慎的说道:“听说过,不过高岭这是个地名,现在未必有,它其实就是一种粘性土,做瓷器特别好。”
夏宗泽皱眉:“我们北方仕族以上的人家,用的瓷器基本上都是南方过去的精致陶瓷。”
林怡然摇头,“不仅如此,瓷器实际上还会出口到许多地方,是贸易当中比较重要的物品,特别有税收价值。”
“是啊,可我们现在都不知道烧窑器的地方。”
林怡然拍了拍头,“在我印象中,烧瓷的地方好像还要靠南方。”
“南边是百越杂居的地方,过了百越就是南夷了。”
林怡然抿嘴想了很久,突然抬头说道:“有时候去堵、去围,不如放开。”
“什么意思?”夏宗泽反问。
“太平寨记得么?”
“当然记得。”
林怡然继续问道:“里面有一个厉害的瘸腿邵伯记得吗?”
夏宗泽再次点头。
林怡然说道:“邵伯在煅铁方面特别厉害,再找个烧瓷器特别厉害的、缫丝很厉害的,我们找出三方面懂行的人出来,买了他们的技术,然后公开扶持小手工业者,让那几个垄断的隐形家族,失去竟争力,税赋是不是自动转移到明面上来,是不是便于我们收赋?”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啊!”夏宗泽恍悟。
林怡然说道:“不过,我们得找这样的技术人才,然后全面支持小手工业,不仅让这几个行业发展起来,其他也一样,经过扶持的产业是不是都是在明面上?”
“对,我马上去办!”
林怡然说道:“至于身怀绝技的民间艺人,我跟马叔两人一起找。”
“这……”夏宗泽觉得不妥,她是孩子娘了,怕是不方便吧。
林怡然笑道:“马叔找人,我去说服人。”
“好,我去下推政策。”
“一条线下来,肯定会让行情发生逆转。”
“对!”
盛硕正在宣城陵河渡口练习水兵,听说未来大舅子找自己,虽然有些吃惊,但他还是很高兴,连忙让副将带兵好好训练,自己准备跟大舅子进城,到最好的酒楼里吃一顿,讨好一下未来的大舅子。
上官乐驹站在指挥所门口,长袍玉冠,长身玉立,潇洒飘逸,端得是偏偏贵公子,引得守卒们纷纷侧目,小声嘀咕。
“这贵公子是谁?”
“听说是来找盛将军的。”
“我问他是谁?”
“不知道。”
边上过来一个专门传事的小军吏,他路过时,被守卒们拉住,“洪书吏,这人是谁啊?”
“他贴子上写着上官,我估摸着是盛将军未来的大舅子。”
“天啊,都说盛将军娶了宣城大司徒的女儿,果然气度非凡。”
“那是,大司徒啊,官居正二品,在这地方上,那就是这个……”洪书吏坚起大拇指。
“娘呀,盛将军以后岂不是飞黄腾达了?”
“那还要说。”洪书吏说道:“我还知道,未来的将军夫人,将是王妃的女官。”
“我的个娘呀,这是一飞冲天的命啊。”
“可不是。”洪书吏连忙说道:“所以你们赶紧抱紧盛将军的大腿。”
“知道,知道……谢谢洪书吏的提点。”
“哈哈……”洪书吏说道:“不跟你们说了,我要向上面回禀事情去了。”
不一会儿,稍为收拾了一下的盛硕带着护卫过来了,拱手笑道:“上官大人——”
“盛将军,不好意思打扰了!”上官乐驹客气的回了礼。
“上官大人客气了,怎么不进去坐坐?”
上官乐驹说道:“天色将晚,我就不坐了!”
盛硕见上官乐驹的脸色淡淡的,一点也不像见到妹夫的那种感觉,虽然他并不知道见到妹夫要什么样的感觉,他的心不安的突了一下,还有九天就成亲了,难道是……不会的……不会的……
盛硕装着没事的样子,爽朗笑道:“上官兄,不知今天来是……”
“盛将军,我看军营外有小酒肆,不如我们坐到那里小酌一杯。”
盛硕点头。
坐到小酒肆里,两人喝了几口闷酒,华灯初上时,上官乐驹开口了,举着杯子说道:“对不起,盛将军!”
盛硕面色紧然,“为什么?”
“因为我们上官家从不纳小妾。”上官乐驹直接回道。
盛硕斩铁截铁的回道:“我也不会纳小妾。”
“可你的母亲已经帮你纳好了!”上官乐驹淡淡的回道。
“不可能。”盛硕嘴上虽不承认,可是他内心知道,自己老娘还真干得出这种事,气得心口发堵。
“我不会来做无意义的事。”上官乐驹说道:“盛将军,家母已经跟王妃说过了,王妃说尊重我们的意见,婚事自由。”
盛硕倏的一下站起来,撩起袍子就往外走,边走边说,“明天早上,我到贵府门口请罪。”
“盛……”
盛硕已经骑上自己的马挥鞭奔驰,扬长而去了。
上官!”
“公子,那……”
“回去再说!”
“是,公子。”
一个时辰后,盛硕到了家门口,踢门进了家,院子里挂了两三盏大红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