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衙门的公堂已经开始准备了,衙门内的衙役都被抓了,现下的衙差都是太子的御林军充当的,威严更足。
小吏们该放茶水的地方放茶水,该放笔墨的地方放笔墨,该置凳的地方放凳。
外面围观之人都兴奋的叫道“是不是要升堂了?”
“八层是……”
“老天啊,等了一个早上,终于要开堂了。”
“咦,不是说太守府衙门的官吏都被抓了吗,谁来审案啊?”
“是啊,谁啊?”
“你们这些人问得可笑,难道没了这些官吏,就没别的官吏吗?”
“说得也是啊!”
……
大堂后面
赵传明有些紧张,他一个县令,突然做到本应属于太守位置的地方,还真有些胆怯,方咏言和蒋远霖都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把它当作一个县府。”
“对,相信自己。”
赵明传点点头“谢谢二位大人的鼓励和支持。”说完后,扶了一下官帽,又理了一下官袍,端正着步子,在小吏的带领下,转过堂口,步入正堂。
外面的人群看到官员终于进堂,都叫道“快看,快看,有官员进堂了,马上就要开始了。”
衙门后院
林怡然催道“前面马上就要开堂了,你不去?”
“开头走程序,不急。”
林怡然龇牙一笑,“果然是大人物,都是用来压轴的。”说完之后,发现夏宗泽没有回自己的调贶,而是看向走廊的另一端,她顺着看过去,原来是文国公到了,那个方向,真是宁太子所在的地方。
太守公务房
门口侍人回道“(殿dian)下,文国公到了。”
宁太子放下手中公文,背倚到后面,缓缓说道“让他进来。”
“是,(殿dian)下!”
赵先生连忙把书案上的公文整理了一下,站到书案一边。
文国公放慢脚步,看向主坐的宁太子,一边走一边看,那目光在空气中与宁太子短兵交接,可是想战的他却无从使力,因为对方在一动不动中已经赢了。
“参见太子(殿dian)下!”文国公双手拱到了额前,这是一个大礼。
宁太子却没有让礼成,静静的注视着这个年近半百的男人,曾经,他如父亲般存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越走越远了呢?
“参见太子(殿dian)下——”文国公见宁太子不声不吭,又行了一次礼。
“文国公免礼!”
文国公刚想开口说话,门口侍人问话,“(殿dian)下,三王爷问您什么时候去听堂会审?”
“告诉他,孤马上就去。”
“是,(殿dian)下!”
宁太子从书案后站起来,缓步而出。
文国公发现宁太子竟不想和自己说儿子的事,心底一沉,连忙说道“(殿dian)下,你真要这么绝(情qg)而置舅侄(情qg)份于不顾吗?”
宁太子停下脚步,眸光幽深,看向文国公,“那你顾过舅侄(情qg)份吗?”
“我当然有!”
宁太子眸光骤冷“是嘛,文国公……”
侄子凌厉的目光看得文国公失去了风度,“夏子诚,你别忘了,是谁在你们最需要的时候帮了你们,是谁领着你们一步步读懂官场、明白制衡之术……”
“舅舅——”宁太子打断文公国的话,“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夏子诚你非要把我们晾于天下人眼前?”
宁太子双眼倏一下眯起,“那要看看舅舅怎么想的了。”说完,淡然的眼中尽是势在必得的决断。
文国公老眼紧紧的盯着侄子,可眼光就像一头已经老去的猎食雄狮,于对手已经没有半分威力了。
颓然而败的文国公,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二十岁,低低说道“给你舅舅留几分面子吧!”
宁太子轻轻笑道“面子都是自己给的。”
“何意?”
宁太子却没有回答文国公的话,作为获胜者,连转(身shen)的姿态都是那么优雅。
文公国看着帝王般姿态的侄子,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府衙正堂
没看过衙门办案的人群哑雀无声,他们都好奇而静静的听着公堂,看主审官如何办案。
对于主审赵传明来说,他办过不少案子不错,可是办权贵公子,这是第一次,幸好有太子和王爷撑腰,让他毫无顾忌。
开堂之初,照例询问一番,让听者明白案件大致的意思,以及案子是如何发生的。
原告李延展诉完事件后,深深的跪趴在地“请大人为小人做主!”
赵传明抬眼,“来人,带文世子陆沛——”
“带文世子陆沛——”传唤小吏大声叫道。
众人随着小吏的传唤,都顺着他的目光朝大堂侧边看过去,世子啊,就算是京城的百姓又怎么样,这样高贵的人物,他们也很难见到,想不到能在衙门公堂上见到,真是……
可是……都这么久了,怎么没人?
李延展跟众人一样盯着过道看过去,可是这么久没见人带到,他直起的(身shen)子软瘫在地,暗暗念道,什么公道……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公道!
等在门口的平民百姓也觉得奇怪,难道公审就到这里了,不能继续了?
那么大家都在等的文世子呢?
文世子在候审室里,可是小官小吏根本叫不动他,见太子正在跟文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