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请,各位!”郁离一派大家公子作派,得体的礼仪中带着七分虚伪。
夏宗泽等人这才入坐,坐到了桌子边上。
秦无雎大刀阔马的坐到椅子上,面露不耐烦,“郁公子,我们依约而来,这粮什么时候让我们运走?”
郁离低头喝了一口下人送上来的茶水后才回答说道,“二位公子都想要粮,可是郁某的粮食就这么多,你们看……”
“那不行,我去年就跟你订了五百万斤,你也答应了,可不要出尔返尔。”秦无雎的脸色不好看。
郁离仿佛没有看到,仍然风轻云淡,“秦公子,不是郁某要出尔返尔,郁某也没有想到,去年的秋稻减产的这么厉害。”
秦无雎眼角凌锐,不松口的说道:“那不行,那是你的事,你答应我多少就该给多少!”
郁离透出商人与人周旋的精明世故,轻轻笑道,“秦公子,郁某真心没办法,郁不仅答应了你,还答应了夏公子,现在,粮食就这么多,只能让你们分了!”
秦无雎马上问道:“多少?”
“三百万斤!”
“什么,这么点怎么够?”
“还请秦公子见谅!”郁离拱手陪礼笑道。
秦无雎轻哼一声:“郁公子,我可不管,君子可不能言而无信。”
噗呲,没忍住笑的是褚凤章,他大笑道,“秦无雎,你也好意思说‘君子言而无信’两个月前,是谁是挑着打起来的?”
秦无雎冷眯了褚凤章一眼,“无知小儿懂什么?”
“秦夷子,你敢说我!”褚凤章跳脚。
秦无雎再次鄙视了褚凤章一眼,“我们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几个人说话,被扔在墙角的林怡然这才有空偷偷看他们,被称为‘秦公子’的秦无雎,居然是那次和夏宗泽抢美人的平国人,难道他也是王爷之流的人?
自从知道帅哥叫夏宗泽后,林怡然已经知道他在宁国是什么样的身份了,他是宁国三王子,宁国人称他为战神,世人称他为杀人魔头。
型美男秦公子扫向褚凤章的那一眼甚是冷厉,而言听之中,两个月前挑打?难道说的是应城之战?
林怡然想起高林镇偷袭那次,好像听到人叫过秦夷子,难道是同一个人?如果是,和他并坐的帅公子是宁国人,这两人不是死对头吗?怎么会心平气和的坐到这个不起眼的小赌馆里,好奇怪呀!
他们一直在讨论粮食?难道是因为粮食,双林镇上的广源粮铺,大东家叫郁离,刚才他们叫一直笑眯眯的公子为‘郁公子’,难道是粮商郁公子把两人邀到了一起?
宁、平两国的两位公子身份地位不低,居然被一个粮商叫坐到了一起,果然是谁手中有资源,谁就是大佬呀!
林怡然坐在角落里,边听边分析,一点也没意识到,有人在悄悄注意着她。
“我……”褚凤章竟被他扫得结巴了。
郁离笑着缓和气氛,“秦公子,稍安勿燥,我若是不想卖,又何必把二位叫到三国交界处呢,你们说是不是?”
秦无雎不耐烦的叫道:“你准备怎么卖粮食?”
“我的本意当然是平分给二位。”
夏宗泽和秦无雎相互看了眼,又相互转过头。
秦无雎冷笑一声,“姓郁的,要是平分,你会把我们叫到这里?”
“哈哈……知我者,秦公子也!”郁离仰头肆意一笑。
林怡然从这肆意当中看到了此人的傲慢,还有男人之间那种勾心斗角处于优势的自得感。
林怡然暗想,这家伙是不是狂妄过头了,一个商人居然敢跟拿刀枪的斗,是不是嫌自己活得太命长了?不久的将来,林怡然就明白,这家伙为何这样狂妄了,这里暂且不说,咱们慢慢往下看故事。
“你想耍什么花样?”秦无雎面露不悦之色。
郁离又呷了一口茶,半挑眉说道,“你们相信运道吗?”
“什么意思?”
郁离不急不徐的自顾说道“听说人有运道时,挡也挡不住,要是没运道,是你的,你也得不到。”
“郁公子,别打哑迷,你究竟想怎么样?”
郁离眯眼,诡异一笑,“两位公子,难道还没猜出郁某的意思?”
夏宗泽掀起眼皮,薄唇轻启,“郁公子想让我们赌运道?”
郁离展颜一笑:“二位公子觉得如何?”
秦无雎倏的一下站了起来,“姓郁的,你别太过分!”
“秦公子,你不相信自己有好运道?”郁离笑着反问。
这话分明就是个坑,回与不回,都不妥,林怡然感觉‘秦公子’想暴走,可是生生忍住了,眯眼说道,“郁离,有花样赶紧使出来,本公子没时间陪你玩。”
郁离笑眯眯的回道,“秦公子,等你买到自己想要的粮食,我想你就有时间了。”
“你什么意思?”
郁离也人从椅子上站起来,“二位公子都想买粮,可是郁某的粮只有这么多,为了公平,今天晚上,两位用赌的方式买自己想要的粮食。”
夏宗泽和秦无雎不约而同相视一眼,又别开眼,看向居高临下的郁离。
林怡然看到两人眼中抛出的刀光,她想,要是不为了粮,姓郁的估计被他们两人碾成粉末了。
秦无雎眯眼问道:“如何一个赌买法?”
郁离回道:“一千斤一个筹子,半个时辰内,赢多少筹子,我就卖多少粮。”
“和谁赌?”秦无雎和夏宗泽的军师同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