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离笑笑说道,“当然是你们两个!”
林怡然暗想,秦、夏原本就是死对头,现在又要以这样的方式买粮,他奶奶的,姓郁的难道嫌这世道还不够乱。她看了看被姓郁的牵着鼻子走的二位公子,他们再次相互看了看,又各自移开眼,一个暴戾傲慢,一个不动声色。
“敢不敢,二位?”见二人都没有开口,郁离看向秦、夏二人,挑眉笑道:“三百万斤粮,二位各自赢多少,我就卖多少?”
赢多少卖多少?林怡然暗想,还不是要出银子,啧啧……这买卖做的可真到家了。
“此话当真?”秦无雎面露喜色。
“当然,我郁某人,向来说话算数。”郁离笑问:“夏三公子,你呢?”
夏宗泽点了下头,“可以!”
“那好,我让人摆桌。”郁离伸手拍了两下,马上有下人过来摆桌放筹码,秦、夏二人坐到了桌子两端,一场赌局居然就这样开始了。
秦、夏二人各自带的手下人围在自家主子身后,桌子侧边中间,郁离亲自做了庄家,下人拿了三只盅碗,三只馓子给他。只见他仿佛随意摆弄了一下盅碗,三只馓子就不见了,不知道落到了那只盅碗下,至少林怡然没有看出来,这手法纯熟的让人感知不到变化,看来是高手中的高手。
郁离扬眉轻问:“二位准备好了吗?”
秦、夏二人身背都微微往椅背靠了靠,“郁公子,只有半个时辰,你不想让我们买粮?”
“那郁某就开始了。”郁离轻轻一笑,三只盅碗在他手中,犹如会走路似的,由慢到快,仿佛只是眨眼功夫,眨眼功夫之后,三只盅碗已经绕得人眼花撩乱了,不过没花几息功夫,他停手,微笑着问向二位,“馓子在第几个盅?”
秦无雎抢先开口了,“第一个。”
“夏公子,你呢?”
夏宗泽转头,“你姓什么?”
夏宗泽的突然举动,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都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墙角的林怡然,可惜,墙角之人似乎在神游,目呆呆的,居然没有听到有人问她话,可真有意思。
林怡然真惊叹姓郁的摇盅手法,突然见大家都看向自己,收回恍乎的神情,“啊……公子大人,你……问我?”
夏宗泽没有回她的话,眉角微弯,目光浅浅。
干嘛不回话,到底是不是问我话呀,林怡然心想,姐可不想自作多情呀,可人家确实歪头看向自己等待自己回答,妈的,你不回,姐也不想回,不过她只敢想想,没敢付诸行动,咧嘴一笑,“公子大人,小民姓林,双木林。”
“林——”
这家伙居然想问名字,那怎么行,急中生智的林怡然连忙叫道:“排行老二。”
“林——二?”夏宗泽几不可见的动了动眉角。
“是,公子大人,你找我有事?”林怡然趁机从地上站起来,如小狗般跑到夏宗泽边上。
夏宗泽见林怡然到了自己身边,转过身朝桌子,不急不慢的问道,“馓子在第几个!”
林怡然呃然,“啊,公……公子大人,你这是……”
“第几个?”
“我……我……”妈呀,这是什么节奏,我连盅都看不清,如何赌在第几个,愣愣看向夏宗泽。
夏宗泽却没有理她,转头,坐在椅子上的夏宗泽比站着的林怡然只矮了半头,从侧边看过来,林怡然的嘴唇仿佛靠近了夏宗泽的额头,说明两人距离之近,大概只有一个拳头的缝隙。
三和、四喜刚想提醒林怡然离开点,可是自家公子仿佛一点也不介意,没敢动作。他们不敢动作,不代表其他人不敢,褚凤章这才反应过来,叫道,“三哥,你干嘛让这臭小子参赌?”
是啊,为何让自己参赌,这也是林怡然想知道的。
作为庄家的郁离也很感兴趣,他轻笑一声,褚凤章叫这假小子为臭小子,难道不知道或是没看出来这小子是个丫头,可是以自己男人的眼光来看,夏宗泽绝对知道他是个丫头,对面的秦无雎仿佛也知道这是个女人,因为他高兴的笑了。
秦无雎为何高兴呢,当然是赌桌上的一些规则了,在古代男尊女卑的社会里,有一些场合是不允许出现女人的,比如家族的宗祠祭祀,比如军队打仗,比如说此刻的赌桌,等等,认为女人参与是不吉祥的预兆。
夏宗泽瞄了一眼褚凤章,说道,“有趣!”
“啊……”林怡然呆愣了一下,自己什么地时脑中紧铃大响,难道要像小霸王一样,把自己带回家慢慢玩,这可……她几不可见的碾了碾双脚,恨不得夺门而去。
“啊……”褚凤章瞪眼看向林怡然,这小子一点趣也没有。
郁离挑眉,一幅果真如此的样子,女扮男装,当然有趣了。
夏宗泽可不管众人如何看、如何想,轻轻说道,“我让你说。”
林怡然皱眉,“公子,可……可我不懂赌术,你要是让我说,我可全靠猜,你还让我说吗?”
“无防!”
“输了可不要怪我。”林怡然皱眉说道。
“你说——”
“哦!”
妈呀,究竟几个意思啊,这粮这么精贵,你还让我一个不懂赌术的人在这里胡搞,不管了,是你自己非要让我胡说八道的,那我就胡说,她暗暗鼓了口气:吐口说道:“猜第一个!”
褚凤章马上问道:“为何?”
“刚开局,讨个好彩头,管它是第几个,我们都要第一个。”林怡然嘻嘻哈哈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