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多久?”
“公主已经整整睡了三天了!”
“我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因为此次南苑遇刺,所以在找到公主与镇王的当天,确认过公主可以移动之后,皇上便传下了狩猎取消,即刻回京的旨意。但因为顾忌公主与镇王的伤势,所以一路上都走得很慢,一直到昨日下午才抵达京城。”
“耶律南平与格桑可有大碍?敬王、顺王、齐远、锦岚、冬青可还好?”
“耶律太子与格桑王子伤势不重,无碍,其他人也均安好!唯有公主与镇王……”
说着安倩浑身都散发着惊惧与后怕的气息:“公主怎能以身做饵去引开刺客?日后可万万不可这般做了!”
锦乐随意的点头,却并未将安倩的话放在心中,在任何情况下都要让自己这方的利益达到最大化是一个特工的基本素养,若是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自己依然会做同样的选择,不是因为自己多么有舍己为人的精神或是为他人考虑的仁心,只因那是伤亡最小、最正确的决定!
“虽说这次也算是有惊无险,但这么多人在外公的眼皮子底下受伤还是当着三国来使的面,外公一定龙颜大怒了吧!”锦乐接着问道。
安倩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五位皇子损伤其三,再加上……”
“损伤其三?”锦乐打断安倩的话,直接抓住了关键,“除了敬王与顺王还有谁受伤了?”
“庄王殿下也受伤了,说是在猎场也遇到了刺杀,幸得钦天监监正之女舍命相救才能保住一命!如今那位吕小姐算是因祸得福了,据说庄王回京时不仅亲自将其送回了府中,一应补品药材更是如流水般的送进了吕府。”安倩将自己知道的全都一一告诉了锦乐。
锦乐脸色微凝,那些刺客明明都是冲着自己与萧彻来的,敬王等人之所以受伤其实可以说完全是被自己与萧彻所累,即便后来在自己与萧彻离开后有部分刺客追着其他人而去也是为了阻拦敬王与齐远等人出猎场求援兵!
那么并未与自己这一行同路,也没有在与刺客交手的过程中遇到的庄王为什么会遇刺?难道除了那三波杀手以外,当时潜入猎场的还有第四波杀手?
越想越头疼,锦乐忍不住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安倩见此忙问:“公主可是有哪里不适?”
锦乐摆摆手,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安倩,“我记得当时听冬青说,因为我与四公主发生了口角,四公主一气之下便出了猎场,与之同行的其他小姐们也都出去了,那么按理说当日最终进入猎场的女子便只有我、锦岚、冬青与半道上跑出猎场去赛马的文茵公主和镜禾郡主。那么,那个什么钦天监监正的女儿为什么会在猎场又正好碰到了被人刺杀的庄王,然后还以柔弱之躯救了庄王一命?”
“这……或许是凑巧?”安倩也被锦乐问蒙了,一时之间答了一个自己都不信服的答案。
锦乐轻嘲一笑,缓缓闭上了眼睛,没一会便睡着了。
天启帝来时,锦乐刚睡着不久,安倩行完礼后欲将锦乐唤醒,却被天启帝阻止了。
缓缓坐在床边,天启帝看着脸色苍白如宣旨的锦乐眼中浮起心疼之色。
“她醒了多久?”
安倩微微弯腰,轻声回禀,“大约一刻钟左右!”
天启帝为锦乐掖了掖被子,又在床前坐了片刻才起身走了出去。
安倩连忙恭送,本以为天启帝会摆驾勤政殿或者御书房,却没想到出了内殿的门口天启帝竟直接向着锦乐的书房走去。
“将冰蓝那丫头给朕带过来!”
估摸着天启帝是想问问冰蓝锦乐的身体状况,所以安倩倒也没有放在心上,在门**代了冰蓝几句要懂礼、知进退、皇上问什么便答什么之类的话后,便回内殿守着锦乐去了,只让紫墨留在门前以备传唤。
冰蓝进了书房后不久,紫墨便听到一声茶盏碎裂的声音,心下一惊,虽心中猜测冰蓝可能触怒了龙颜,但未经传唤到底不敢擅自进门,只能来回在门前转悠着干着急。
书房中,天启帝拂开扶着自己的夏公公,双手撑着书桌咬牙问跪在地上眼睛通红的冰蓝,“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本就满心担忧锦乐的冰蓝在经过天启帝刻意的施压逼问之后早就把之前锦乐耳提面命的无论任何时候都不准将自己身体的实情告诉天启帝的叮嘱给忘光了!反正刚才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已经说了,对于天启帝的这个问题,冰蓝也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我说的全部都是真的!”
心中一痛,最怕的事终究还是避无可避的发生了,这么多年悬着的心便注定没有着落之处了么!天启帝抬手抚住胸口,只觉得心中疼好似要透过胸膛蔓延出来一样。
“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一声呢喃,竟是无力的沧桑,朝堂上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霸气被现实撕成了碎片,一直怀揣着的希望也裂成了粉末,自己捡不起来,却人希望有人能替自己缝补。
“有!”冰蓝斩钉截铁的回答。
天启帝眼神一亮,看向冰蓝的目光就像是找到了能为自己的缝补希望之人。
夏公公擦了下眼角的泪水,责备的看向冰蓝,“你这丫头,既有办法为何不早说?恁地吓得人心惊肉跳作甚!”
“是何办法?”天启帝急切的询问。
“不知道!”同样的斩钉截铁。
心跳有一瞬间的停滞,天启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