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亲王妃抬手,身边的贴身嬷嬷迅速带着满屋子的侍女退了出去,并将房门关好。
待屋内只剩下恭亲王妃、恭亲王世子、世子妃以及陈太医时,恭亲王妃才开口道:“陈院正请直说吧!”
陈院正原本弓着的腰更弯了,将自己诊治的结果一一道明:“县主的身上的外伤只需卧床调养半月便可痊愈,但这内伤……”
说着,陈太医停顿了片刻,斟酌了下言语才再次开口:“由于县主初经人事便太过激烈以至于伤到了内宫,所以日后于子嗣一事上……恐怕有些艰难!”
恭亲王世子妃尖叫一声,满脸的不能接受:“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叫子嗣……”
“闭嘴!”恭亲王妃锋利的目光直射世子妃,冰冷的斥责道:“再多言一句就给本妃去跪祠堂!”
恭亲王妃对于晚辈一向都是和颜悦色居多,即便偶尔提点警醒小辈也是语重心长之态,像今日这般疾言厉色确实从未有过。故而不管是恭亲王世子还是世子妃都被吓住了。
见夫妻二人老实了下来,恭亲王妃才接着问道:“敢问陈院正,有些艰难是有多难?”
陈院正有些迟疑,斟酌了片刻才回道:“机率不足三成!”
恭亲王妃心中一震,缓缓闭上了眼睛,恭亲王世子妃更是直接瘫倒在了恭亲王世子的怀中。
太医说话一向都会有所保留,陈院正自然也不会例外,如今说是**县主今后能够孕育子嗣的几率不足三成,其实就等于判定了**县主这辈子都无法再怀有身孕!
一个不能生育又失了清白的女子,即便是出生皇族也无法改变其注定凄凉的结局,因为这个世上不会有哪个世家大族愿意让族中子弟娶一个这样的妻子!
至于下嫁寒门学子或者招婿入赘等,恭亲王府根本想都不会想,因为王府丢不起这个人,天启帝更不会准许有人给皇室抹黑!
恭亲王妃缓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睛,满含沧桑的道:“今日有劳陈太医了,**的身子还请陈太医帮忙遮掩一二!”
陈太医连忙承诺:“王妃请放心,下官定当闭口不言!”
恭亲王妃长叹了口气,对恭亲王世子道:“你亲自送一送陈太医!”
恭亲王世子扶着恭亲王世子妃站好,才伸手对陈太医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本世子送太医!”
“有劳世子!”陈太医拱手,跟着往门外而去。
二人走后,恭亲王妃脸色陡然转冷,突然反手给了恭亲王世子妃一个耳光。
本就勉勉强强站着的恭亲王世子妃直接被打的趴在了地上,怔怔的看着恭亲王妃:“母、母妃……”
恭亲王妃漠然的看着恭亲王世子妃,冷声问道:“本妃问你,**痴恋镇王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恭亲王世子妃脸上闪过心虚,瓮声道:“……母妃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我们现在……”
“本妃问你知不知道!”恭亲王妃厉声打断儿媳的话。
恭亲王世子妃垂下了头,片刻才哑着嗓子回答:“儿媳……知道…”
恭亲王妃的脸色更冷了,看着恭亲王世子妃的眼中透着浓浓的失望:“你不是一直认为女子应该紧守闺训、恪尊礼教吗?你不是最重规矩吗?为什么明知道**一直纠缠镇王却不加阻拦!”
恭亲王世子妃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扑到恭亲王妃面前,抱着恭亲王妃的腿哭求道:“母妃,事已至此再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那个胆敢玷污**清白的畜生皇上究竟打算如何处置?”
“没有意义?”恭亲王妃冷冽的看着眼前这个一直端庄淑雅的儿媳,竟觉得有些陌生。
一把甩开恭亲王世子妃,恭亲王妃幽冷的问道:“你知不知道**今日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座客院?是有人给她递了一张纸条告诉她镇王在那里等她!若不是你的放任,**怎会越陷越深乃至失了分寸竟敢支开侍女独自前去私会外男?心知**对镇王心有执念却不加管束,你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直到此时,恭亲王世子妃的心中才因为恭亲王妃刚才的话而渐生悔意,满脸泪水的摇头,“儿媳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是母妃你要相信,儿媳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为了恭亲王府啊!”
恭亲王妃冷笑一声:“为了**?为了王府?你对我恭亲王府的嫡出女儿表面严厉教导实则任由她一错再错是为了恭亲王府?你看见**浑身**的与男子纠缠,只顾自己歇斯底里的发泄却不思为她遮掩,任由**的丑态暴露在京都各府夫人面前是为了她好?如今**清誉尽失、身体受损,你不想着为她今后打算却只问萧晟会不会被定罪,也是为了**好?”
“母妃说的是不是真的?!”
一声怒吼传来,婆媳二人同时向外看去,只见恭亲王世子正满脸阴郁的站在门前。
恭亲王世子妃眼神猛然一缩,软软的瘫坐在地上,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尽了一般。
见此恭亲王世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女儿出了这等丑事,原本还以为是自己管教无方,可如今却被猛然告知这都是自己妻子放任的结果,这让恭亲王世子如何能够不怒,指着恭亲王世子妃大骂道:“你简直不配为人母!”
原本被质问的脸色苍白的恭亲王世子妃听到丈夫的一句‘不配为人母’顿时面色涨红,神情激动的哭嚷道:“难道我想这样吗?**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愿意看着她越陷越深吗?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你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