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公瞥了齐远一眼,缓缓的坐了下来,道:“你要是能如阿彻般做的风过无痕雁过无声,老子管你去做什么!”
齐远一愣,顿时眯眼笑道:“爷爷的意思是,只要以后我不被陈院正发现您就不反对我与冬青在一起?”
晋国公淡淡的道:“老子不反对有什么用!现在是人家陈院正不愿将孙女儿嫁给你!”
齐远闻言眉头一皱也是煞为苦恼,想不通的道:“晋国公府门第显赫、人口简单,本世子又长得一表人才、没有任何不良嗜好,陈院正到底为何不愿将冬青嫁给我!”
这个问题连齐远这个当事人都不清楚,晋国公与萧彻这个局外人就更不明白了。
见二人也无法为自己解惑,齐远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锦乐,若有所思的道:“冬青第一次在京中露面好像就是熙和公主引的线,一个是家喻户晓的公主、一个是籍籍无名的太医孙女,二人之间根本没有交集!那么能让熙和公主为冬青铺路的原因便只有一个那就是陈太医求到了熙和公主面前……”
说着,齐远拉着椅子坐到了萧彻跟前,问道:“你说若是我找熙和公主去当说客,陈太医会不会答应我和冬青的婚事?”
萧彻见齐远目光发亮的看着自己,悠然的道:“可以一试!”
“是吧是吧,阿彻你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吧!”齐远有些激动的连声确认道。
晋国公淡淡的撇过眼,实在是有些没眼看自家孙子那副猴急的样子,没好气的说了句:“没出息的东西!”
齐远送了晋国公一个大大的白眼,懒洋洋的道:“想要孙媳妇还嫌弃我没出息,您这老头儿怎么这么难伺候!”
晋国公眼睛一瞪便要开口骂齐远,萧彻见此温声道:“爷爷,这盘棋我们还未下完。”
萧彻这么一打岔,晋国公刚才突然来的火气也消散了不少,冷眼扫了齐远一眼便让管家重新换了一盘棋。
虽然之前的棋局都被打乱了,但晋国公与萧彻却凭着惊人的记忆力以极快的速度将一个空棋盘恢复成了之前二人未下完的残局。
晋国公皱眉看着恢复好的棋局,捏起一颗棋子落在了棋盘上,遏制住了萧彻大开的棋路。
“说起云家的那个小娃娃,我听说昨日韩家进京的小子将左都御史给打了?”
听晋国公提前昨日之事,萧彻脸色沉了几分,回道:“是!”
“倒是有几分他祖父年轻时的气性!”晋国公平淡中带有一丝怅然的道。
齐远拿着扇子没有再展开扇风只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手心,挑眉道:“韩将军御前动手殴打言官之首还不算最有气性的呢,最有气性的是昨日他对安国公说的那句‘韩家娇养长大的女儿岂容尔等妃妾娘家欺辱’!您是不知道,这句话如今在京城都传遍了。”
晋国公闻言,落子的手微顿,而后随意的道:“圣上至今未立继后,韩家依旧是唯一的后族,韩守安的父亲也仍然是大周唯一名正言顺的国舅,如此说也没什么不可!”
“没什么不可?”齐远诧异的看着晋国公,道:“韩家就算是正儿八经的后族,可毕竟先皇后已经仙逝了三十多年了。韩将军一句话落了京城半数权贵之家的面子,他图什么呀?”
晋国公抬眼看向萧彻,问道:“你说说韩守安图什么?”
萧彻心知晋国公有意考校自己,将手中的棋子放回了棋罐中,沉吟了片刻,答道:“图皇上的一个态度!”
晋国公捋着胡须,眼中闪过满意之色:“说下去。”
萧彻徐徐分析道:“皇上对先皇后情深义重连带着对韩家也一直颇为照拂,可韩家毕竟远离京师,韩皇后又仙逝多年,韩家需要确定皇上如今将韩家摆在什么位置又对韩家是什么态度。所以昨日韩将军不管是动手打左都御史还是出言讽刺京中后妃母族,都是在试探皇上容忍韩家的底线有没有变!”
齐远脸色一正,道:“那这么说,昨日礼部和督察院联手弹劾熙和公主的及笄礼岂不是正好给了韩家一个契机?”
萧彻温淡的道:“也是韩家正好赶上了。”
“皇上对韩家一直礼遇有加,韩家做什么这个时候来试探皇上的态度?”齐远不解的道。
萧彻眉心微皱看向晋国公,晋国公微微昂头意有所指的道:“皇上已经老了,韩家是时候该为将来打算了!”
闻言,齐远笑眯眯的桃花眼中一片认真之色,道:“皇上虽然已是天命之年但龙体一向康健,韩家如今是不是着急了点?况且先皇后无子,这日后继承大统的人可就是那些外戚的亲外孙,韩将军昨日那句话得罪的可不仅仅只是庄王和安国公府啊!”
晋国公看了齐远一眼,问道:“你怎知圣上龙体是否康健?”
齐远一愣,心中忍不住微凉,脱口而出道:“难不成……”
“慎言!”晋国公抬手,一脸严肃的打断了齐远未说完的话。
齐远摸摸鼻子,将到了嘴边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小心翼翼的问道:“若真如爷爷所推测的那般,京中这些老狐狸们都不知道远离京师的韩家是如何得知的?”
晋国公微微一笑,答非所问的道:“韩家那小子不管有什么私心在里面,他既然敢当着皇上的面以为云家丫头撑腰的姿态大闹朝堂起码说明韩家与云家那女娃的关系不一般。”
都是聪明人,晋国公虽未明言,但不管是萧彻还是齐远均听懂了那话中之意,尤其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