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当朝王爷亲自命人去传所以仵作来的很快,看着站在堂上的六个仵作,睿王道:“你们都是极有经验的老仵作了,好好验一验武阳侯世子的尸体,本王要知道他究竟是因何而死的!”
六个仵作领命,开始仔细检查武阳侯世子的尸体,大堂上一片寂静只剩下了仵作间偶尔的细微交谈。随着时间的流逝,堂上睿王等人的神情开始渐有不耐之色,几个仵作也几乎全都是一脸凝重满头大汗,彼此间开始互相以眼神交流。
“你们到底验的怎么样了?”睿王皱眉问道。
其中一个年纪最长发须皆白的仵作跪在地上对睿王禀报道:“启禀王爷,世子身上只有面部和心口有伤,但面部的伤不足以要人性命,所以致命伤应该在心口处。不过……”
“护国公,你还有何话可说?”武阳侯震耳欲聋的声音将仵作的声音完全盖住,紧接着拱手对睿王和敬王道:“王爷,臣恳请判韩溪死罪!”
“侯爷莫急,仵作的话还未说完呢。”云皓轩淡淡的道。
众人看向刚才那老仵作,敬王问道:“你刚才说‘不过’什么?”
那老仵作苍哑着嗓子道:“回王爷的话,以世子是被人踢中心口当场毙命的情况来看,若说世子胸口是致命伤那必定伤及肺腑以致内脏大量出血,能达到这种程度的重伤胸骨必然有损,可是刚才我等并未发现世子的胸骨有任何损伤。可若说世子的致命伤不在胸口偏偏那胸口的淤青中又带着小片的淤紫暗红,这说明世子的内脏是有少量出血的,所以……”
“停停停停停……说的跟绕口令似的,本王一点也没听懂!”睿王沉着脸打断老仵作的话。
敬王转了转眼眸,平静问那老仵作,“你的意思是说,武阳侯世子若是被人一脚踢死的那必然胸骨受损胸前淤紫严重,如今胸骨未损胸前也只有小片淤紫就说明武阳侯世子心口挨的那一脚其实力道并足以要了他的命?”
老仵作道:“是!”
“满口胡言!说,谁让你在这胡说八道的?你是不是受了人指使!”武阳侯猛的上前揪住老仵作的衣领咬牙问道。
老仵作并未被武阳侯突然的举动吓到,只镇定的道:“侯爷,这都是草民等人检验之后得出的结论,若侯爷不信可以问问其他人。”
武阳侯目光凶狠的转头瞪着其他仵作,见其余仵作都是一副确实如此的表情心中恼恨,猝然拖着老仵作往武阳侯世子的尸体处走去。
“你给本侯好好看看,若胸口处不是致命伤那你告诉本侯,本侯的儿子究竟因何而死!”
老仵作的被武阳侯提起的衣领勒住了脖子,艰难的道:“侯爷,若想知道世子的死因只需找到世子内脏少量出血的原因即可!”
“找到了!”
突然响起的惊喜声定格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见一位看起来颇为儒雅的中年男子将武阳侯世子给扶了起来,然后拿出一枚黑色的小石块缓缓从武阳侯世子的后心处吸出了一根纤细细长的针。
武阳侯看着仵作竟然从自己儿子的身体中抽出一枚针,一时间呆愣在了原地,揪着老仵作后领的手也缓缓松了开来。
“那是什么东西?”睿王好奇的问道。
仵作跪地双手将针捧至头顶,道:“启禀两位王爷,这是一枚钢针!此针长约五寸,由世子的后心处插入贯穿心脏,此乃毙命之缘由。”
衙役拿着钢针呈给睿王和敬王查看,睿王瞟了一眼摆摆手示意衙役呈给刑部尚书等人观看。
“这么说来,武阳侯世子之死当真与韩公子无关了。”
“不!不!睿王殿下,即便小儿不是被韩溪打死的,但当时若不是韩溪先动了手引发了混乱凶手怎会有可乘之机,所以韩溪也并非无辜!”武阳侯神情激动的道。
睿王挠了挠脑袋,直觉头大,有些烦躁的问道:“那你想要如何?”
武阳侯双目通红的看了一眼韩溪,道:“虽然韩溪未杀小儿,但小儿却因他而死,怎么说也得判其几年牢狱之刑。”
“武阳侯我说你是老糊涂了吧!你……”
“三哥!”
敬王拦住了睿王欲说的话,看着武阳侯好言相劝道:“武阳侯,韩溪动手打世子也是因为世子口无遮拦在前言语挑衅在后,并非没有原因。如今**裸的证据摆在眼前韩溪他并非杀人凶手,理应当堂释放!”
“敬王……”
“此案必要上达天听,本王相信皇上定然也会认同本王的决断!”
“难道本侯的儿子就这么白死了不成!”
敬王起身下了高阶走到武阳侯身边,道:“杀害世子的凶手刑部自然要继续追查。至于韩溪…熙和公主如今还躺在宸华宫生死未卜,侯爷还是莫要纠缠的好!”
武阳侯所有未出口的话都堵在了心中,悲愤的看着大堂中的所有人,踉跄着后退到武阳侯世子跟前推开周围的仵作将武阳侯世子抱在了怀中。
“宝儿,爹带你回家,我们回家了……”
武阳侯亲自抱着武阳侯世子走出刑部大堂之后,韩守安上前将韩溪扶了起来。
“没事吧?”
韩溪摇头,“我没事,叔父。”
韩守安拍拍韩溪,松了口气,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见韩溪确实没有大碍,云皓轩故意大声问韩溪道:“溪儿,你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一出口,想要伸懒腰的睿王刚抬起的手臂又放了下来,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