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安倩和冰月来到将军府说明来意后,果然遭到了拒绝,安倩脸色一沉,淡淡的看着吴家老夫人道:“老夫人恐怕没听清楚本女官刚才说的话,本女官是奉熙和公主之命来探视敏娴小姐的!公主的懿旨恐怕不是吴老夫人一个毫无品阶的妇人能够违抗的!”
吴老夫人纵横将军府后院这么多年,尤其是自家儿子升至骠骑将军以来,自己就是将军府的绝对权威,还从没有人敢这么不给自己面子!更何况没有被封为诰命夫人一直都是吴老夫人心底最不能触碰的痛,被安倩这么赤裸裸的挑出来,当下气的肝都疼了。但到底还存有一丝理智,不敢跟安倩硬碰,只是涨红着脸不说话。
匆匆赶来的将军府继室夫人魏氏柔声道:“女官大人严重了,公主的旨意,母亲和臣妇怎敢违抗,只是敏娴那孩子昨日回来之后深觉自己连累了妹妹无端被熙和公主斥责,愧疚难当之下便自请禁足抄写女则女戒了,并扬言禁足期间谁都不见。孩子有悔过之心,我们做长辈的怎好拦着,母亲刚才也是怕打扰了敏娴反省,所以才拦着女官大人的。”
吴家老夫人听魏氏如此说,直接便想到了敏娴昨晚的所作所为和自己最疼爱的小孙女此时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事,再加上刚才又因敏娴被安倩落了面子,心中更是厌恶敏娴了,只觉立马就将敏娴扫地出门才好。
安倩打量着魏氏,见其虽已生育过两个孩子但皮肤白皙、五官秀美、身段窈窕,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柔弱fēng_liú之态,待看到她头上戴着的一只红宝石东珠步摇时,眼神微闪,脸上浮起嘲弄之色。
魏氏被安倩看着浑身不自在,刚想要说话,便见安倩起身说道:“公主说了,敏娴小姐昨日之祸皆因护国公府而起,所以要本女官一定得亲眼见到敏娴小姐,将压惊礼物送给她才行。至于吴二小姐因敏娴小姐受累之事,本女官倒是从未听说过。罢了,既然将军府无人带路,那本女官便自己去找找大小姐的住处吧!”说罢也不管吴老夫人和魏氏瞬间铁青的脸色,直接朝外走去。魏氏见此,心中又急又恨,跺跺脚还是跟了上去。
而此时将军府最东面的一个破败简陋的小院子里,一个有些枯瘦苍老的妇人正一脸担忧的看着敏娴:“小姐昨晚太冲动了,我们还没有能够与老夫人和夫人抗衡的能力。”
敏娴一边飞快的绣着刺绣,一边道:“嬷嬷,这些年我忍让的还不够么?当年娘亲留下的人中就只剩下您了。若是我再退让,是不是连您也保不住了!”
老嬷嬷按住敏娴绣的越来越快的手,怜惜的道:“刺绣切忌浮躁,小姐又忘了!”
敏娴紧紧盯着手中的绣绷,不由的回想到昨日自己回府的情景:
“逆女,还不跪下!”吴将军怒气冲冲的看着敏娴。
敏娴双拳紧握,跪了下来,道:“不知女儿犯了何错,竟让父亲如此生气!”
“哼!你还有脸说,你今日不仅害的四公主差点摔倒凤体受损,还害得你妹妹无端被熙和公主斥责,竟还说不知犯了何错?简直无可救药!”吴老夫人沉着脸道。
敏娴跪在地上,看着自己的祖母和父亲只觉心底一片冰凉,微微仰头将泪水逼回去,冷声道:“祖母和父亲只听了二妹一人之言便定了敏娴的罪,是不是太不公平!今日之事我……。”
“母亲、老爷,这些先不说了,咱们还是去看看敏慧吧,可怜的孩子,回来之后便昏倒了,到现在还未醒啊!”一旁的魏氏梨花带雨的哭诉道。
吴将军听魏氏如此说,心中更怒,直接对敏娴吼道:“给我滚回院子里闭门思过,从今往后不许再出门!”
吴老夫人轻哼道:“哼!这丫头与她那个短命娘一样,一身的反骨。在院子里思过有什么用?我看还是去跪祠堂吧!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敏娴紧握的双手越来越紧直到有点点血迹沁出才猛然松开。缓缓的站起身,看着吴老夫人和吴将军敏娴笑了:“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吴老夫人一拍桌案,怒道:“放肆!谁让你起来的?你又在笑些什么?”
敏娴嘲讽的看着魏氏道:“魏夫人不是说,二妹至今昏迷不醒么,怎么还呆在这看戏呢,你不担心了吗?”说罢,不管魏夫人尴尬的神色,缓缓走到吴老夫人跟前,轻声道:“既然老夫人说我和我娘一样都是一身的反骨,那孙女若是不做些什么岂不是对不起老夫人的一番称赞!嗯?”
“啪”一声脆响,吴老夫人最爱的一套茶盏被敏娴一把扫落在地,摔得粉碎。
“你…。你…。”吴老夫人看着心爱的茶盏裂成碎片,颤抖着手指着敏娴说不出话。
“逆女!”吴将军一声咆哮,扬手便要向敏娴挥巴掌。
“你敢!”敏娴站在原处一动不动,盯着吴将军的目光闪着摄人的寒光。
吴将军被这个一向逆来顺受的女儿如此盯着,也呆了一瞬,敏娴趁机后退了一步沉声道:“老夫人和父亲恐怕是忘了,我娘是平西侯府的旁支女儿不错,但她却是平西侯夫人亲自教养长大的旁支女儿!当初和父亲成婚时,平西侯夫人更是将我娘收为义女!我娘临终前曾给平西侯夫人和靖国长公主各写过一封信,父亲大可以动我一下试试!靖国长公主是不在了,但熙和公主还在!平西侯府还在!以熙和公主和平西侯府之力,想要捏死一个只剩下空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