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萧彻瞬间提高了警惕,转头看去,见是锦乐不由的心中惊诧,眼中的锋芒瞬间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喜悦与紧张,原本看起来悠闲潇洒的坐姿也变得有些松夸。
“别人都是左拥右抱的坐在琼楼玉宇中赏月看星星,镇王倒是与众不同,坐在一堆死人身上看星星!”
“锦乐?你……你怎么会在这?”
看着萧彻身上银褐色的锦袍上满是斑斑点点的血迹,锦乐微微皱眉,蹲下身子问道:“可有受伤?”
锦乐关怀的话语,让萧彻觉得是那么的不真实!这些年来,每次遇险都是自己一个人躲在角落中舔舐着心中的伤口,而如今锦乐的出现就像是一缕光照进了自己冰冷而黑暗的心房!下意识的想要拉住锦乐的手,却在看到手上沾染的血污时又缩了回来。
锦乐见此伸手握住了萧彻缩回去的手,感受到手上的温度,萧彻猛然紧紧地抱住了锦乐。
锦乐身体一僵,本能的想要伸手推开萧彻,却在听到耳边那轻微的呢喃声时顿住了,“不要推开我,一会儿就好!”
心中叹了口气,锦乐问道:“你怎么会来护国寺?他们是谁?又为什么要杀你?”
察觉到自己每问一个问题,萧彻的身体便绷紧一分,锦乐僵住的手缓缓落下,轻轻拍着萧彻的背。
月色下,冰月、冷擎见镇王抱着自家主子不松手,眉头微皱,神色不善的看向萧恒。
萧恒讪讪的扯了扯嘴角,默默的避过了二人的视线。
“哎,主子和镇王真是好配哦!月色下,断崖边,一对璧人紧紧相拥,这简直就是二小姐平日里说的‘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嘛!不过,就是这满地的死人有些煞风景!”
冰蓝的话一出,冷擎、冰月脸上一副怒其不争之色,而尽量缩小存在感的萧恒却是忍不住看了几眼一脸桃花、手捧心口的冰蓝,若不是身旁还有冰月和冷擎在,萧恒都要对冰蓝说一句:“能在此情此景下淡定的说出这番话,姑娘你也是个豪杰呐!”
这边手下之人小心思不断,那边萧彻也缓缓松开了锦乐,看着萧彻面色发白,锦乐又问了一遍:“可有受伤?”
萧彻有些委屈的看着锦乐,伸手撸起了右臂上的衣袖,肘弯上方赫然出现一道血口子。
“我去叫冰蓝!”
萧彻一把拉住想要起身的锦乐,撩起衣摆从中衣上撕了一块布条递给锦乐,“你帮我包扎!”
萧彻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锦乐是又好气又好笑,接过布条调侃道:“看你刚才用右手撕衣服的样子还挺有劲儿的嘛,这伤想来也不重,还需要包扎吗?”
萧彻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一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样子将手臂伸到锦乐面前,指着伤口道:“它在流血!”
锦乐对萧彻翻了个白眼,抬手开始为萧彻包扎。
看着锦乐认真为自己包扎的样子,萧彻喉头滚动了几下,声音有些暗哑的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残忍!”
锦乐包扎的手一顿,抬眼看了看萧彻,见其眼都不眨的盯着自己,扫了眼四周的尸体,道:“你是说这些死在你手中的人吗?”
萧彻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锦乐一边继续为萧彻包扎伤口,一边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相较你而言,我还是更希望他们去死!何况若异地而处,我也不会手下留情。所以我们是同一类人,为什么要觉得你残忍?”
锦乐的话让萧彻的心情瞬间晴空万里,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对!我们是同一类人!”说罢,心中又悄悄的加了一句:所以今生今世、生生世世萧彻和云锦乐都注定要在一起!
干净利落的包扎好伤口,锦乐拍了拍手站起身道:“好了!我们走吧,总是跟死人待在一起会影响本姑娘的心情的!不过这些尸体要怎么办?放在这儿若是吓到了香客可就不好了!”
“这里自会有人处理,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说着萧彻拿起放在身边的长剑,摇摇晃晃的起身。
锦乐见萧彻这般摸样,问道:“你可还行吗?要不要扶你?”
锦乐话音刚落,萧彻的手便搭在了锦乐的肩上,只见萧彻一本正经的对锦乐道:“有劳!”
锦乐微微皱眉,架着萧彻一边走一边心中直犯嘀咕,总感觉自己被套路了怎么办!这货不会是故意装可怜吧!
不得不说,锦乐真相了,以锦乐刚才的视角看来,萧彻好像一副走起路都困难的样子,但从冰月和冷擎的视角来看,那就是萧彻在揽着自己主子闲庭漫步啊有木有!眼刀子不住的往萧恒身上甩,却见萧恒一脸无辜样子,心中暗骂: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
待回到马车处,锦乐问萧彻道:“我们要去护国寺,你呢?”
萧彻轻咳了两声,有些虚弱的道:“现在天色已晚,我与阿恒的马也跑了,只能去护国寺借住了!”说罢,萧彻便眼含希冀的看着锦乐。
马丢了,身上还有伤,那自然是要坐马车了!锦乐认命的点了点头,“上车吧!”
因为萧彻这个大号伤患的加入,原本还宽敞的马车瞬间就变得狭窄了,原本锦乐的软塌也被萧彻占据了。无奈之下,冰月只能出了车厢与冷擎和萧恒一起坐在了外面。等到一行人终于到达护国寺时,已经是晚上亥时了(北京时间22点)。
仍然是上一次在护国寺住的院子,内室里冰月和冰蓝正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