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到哪里,我就会寻到哪里,不会让你安生,这辈子你都别想!”
明明是软软的鼻音,九公主还是被他的话骇得紧,连忙顺毛安抚:“知道了,知道了,下次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真是冤家!
楚辞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何时睡了过去,只知道醒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吵闹的市集上。
九公主朝人打听了一会,便把楚辞半背半拖地进了镇上最大的一个医馆。
刚刚在林子中,她很幸运寻到一个砍柴的人,让人帮着把楚辞背到镇上,然后才换成她来背的,所以她背得不算久。
饶是如此,当把人背进医馆的时候,她已经脱力得站不起来,天晓得负重前行有多累人,她能送到这里也全凭意念支撑着。
“定城……”楚辞无力的呢喃。
九公主呵呵一笑,显得又傻又甜:“容我先歇歇……歇歇。”
这个医馆只有一个坐诊的郎中,瞧见有病人上门,差人把两人都扶进去。
九公主逮着面前的小厮道:“水,快给我水……”
“哦。”小厮应声,想走,可这人逮得紧紧的,他傻眼了,“你好歹放开我啊,我才能给你拿水不是?”
闻言,九公主放开他。
过了一会,喝了水后,才缓过气来。
郎中笑道:“你们谁是病人啊?”
“都是……”九公主指着楚辞,“你看看看他,他发了烧,脚腕又肿了,哦,肩膀也有伤。”
大夫多了抹重视,先给楚辞看起来。
“怎么样,怎么样?”九公主有些着急上火。
“不怎么样,全身都有伤,需好好休息,最近都不要动,也不要走路,这脚是崴了,休息一段时间就成,我先给他降温。”大夫不怀好气地开口,查看完后,又去翻看肩膀上的伤口,肩膀上的伤血渍已干,需要把衣服打湿后,才能把衣服分开,上药。
大夫狠狠地瞪了九公主一眼,“怎么让他伤得这么重。”
九公主想到是自己的离开才有这一出,有些理亏,没有辩解。
小厮端来了一盆清水,大夫轻轻地给楚辞把粘连在伤口上的衣服剥离开,床上的少年紧闭着双眼,因大夫的动作不禁蹙起了好看眉头。
九公主更觉愧疚,她走都走了,为何要寻过来,偏偏还不要命的护着她滚下去……
她宁九何曾被人这么温柔地对待过?
九公主有些懵,坐在床边静静地守着少年。
他双颊依然绯红如霞,昨夜大概没有休息好,眼下有青黑,似乎比昨日的还要浓一些。
郎中处理好后,瞥向一边的九公主:“你呢?”
九公主摇头:“我就不用了。”她是中毒,这毒又难得一见,刚才太过激动,现在细想来,他们这样很危险,他们在明处,敌人在暗处,不能掉以轻心。
他们这样出现,九公主都害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暂时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有先给楚辞看病。
大夫以为这小子是没有钱,也不勉强。
已经是午饭时间,医馆中的大夫和两个伙计都去后面用餐,九公主让人送了点清粥,便坐在床边等楚辞醒过来。
直到下午,楚辞才醒,九公主喂他喝了点粥,他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
还不待他们走,外面就响起一阵刀剑相斗的声音。
郎中连忙放下手中的笔,跑到门口,看是谁人在闹事,还没有走出去,就被吓得连连后退。
九公主就知道那些人已经寻了过来,她目光在房中搜索了一圈,除了两张简单床榻,没有什么可供她用来抵挡的东西。
先是几个黑衣人冲了进来,目光首先落在床上的楚辞身上。
楚辞站起来,把九公主护在自己的身后,单薄的身影桀骜倔强地挡在她的面前。
黑衣人一步步逼人,片刻后,又觉得他们太过谨慎,对面的人没有任何武器,他们怕什么,于是,黑衣人大着胆子靠得更近了。
楚辞镇定地站立,背脊挺直,没有丝毫的怯弱和面对危险的害怕。
九公主想不明白,他手无寸铁,身体虚弱,面对强劲的敌人,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无所畏惧的?
想归想,她全身的毫毛都立了起来,等着这些人渐渐靠近,准备见机行事……
紧张万分的时刻,外面突然一阵响动。
还不待她动作,外面的人也冲了进来,剑光一闪,面前的黑衣人全部倒地,颇有些死不瞑目的意味,血腥味压了屋中的药味。
当先的一人正是鹰空。
九公主觉得像是遇见了亲人,还不待走近,从外面又冲出一大队人马,小心谨慎地朝着屋中靠近。
鹰空捏紧手中的剑,准备再战。
“是我的人。”楚辞出声,无力地跌坐在床上。
鹰空有些诧异:他的人?难怪!
九公主侧目:“你的人?”瞧见他有气无力的,不复刚才外强中干的样子,扁扁嘴,“我还以为你不怕呢?原来是逞强。”
刚才已经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说话都有些费劲,他望着外面进来的人。
“属下一路跟随,来迟了,请公子切勿怪罪。”来人穿着楚国的护卫服,对着楚辞跪下行礼,别的话却不肯再说。
但恭敬的姿态做得特别的足。
“无妨,送我们回去。”
楚国的人?
怎么会来保护楚辞?
九公主更好奇,这些人是如何知道他们在这里的,遂问身边的鹰空:“你是怎么寻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