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步真出声,他大步走过去,在两个士兵的错愕中蹲下身,伸出手抬起这张平平无奇的面容。
不出彩的五官,微黑带着西域妇人常见的斑点,果然是普通的面貌,但是一双眸子在火光下熠熠生辉,如同天下至宝。
步真一愣,手中使上了劲,在面颊渐渐扭曲过程中,只鼻翼处掉下两块面皮似的东西,这两团东西一掉,这女人的鼻子看起来又挺又翘,步真又擦了擦,她的肌肤还是老样子。
步真玩味的一笑:“果然藏得深呢,你是有多大的自信能逃出本王的地盘,还是你貌美如花,怕本王能瞧上你?”
“你的情郎呢,本王不会放过,已经让人去追捕,必定会逮住他,到时候让你们死一处!你们本是私人恩怨,不过这是在本王的地盘,宁梦又是本王的女人,你动不得。”
说着对着两边的士兵道:“把她带着跟我走。”
宁梦的院子灯火辉煌,宁梦躺在床上。
不管是荣国来的御医还是西域宫中的大夫,甚至是民间有名气的巫医都无法止住宁梦手腕的鲜血,那血也不是流的汹涌,而是一点点地冒出来如血珠一般。
即便是雄壮如牛也禁不住这么流呀。
小王孙的血好歹止住了,毕竟伤口只有一点点,不难止住。
只是这荣国的公主,若是没有解药怕是不成了。
就在大家做好了集体赴死的思想准备之时,步真带着几个亲卫拖着一个头发凌乱,身上脏乱的女人进来了。
众人心弦绷直,齐齐看着进来的一行人。
宁梦的侍女见步真回来,直接哭成一团跪在步真的面前,步真望向床上的人,那本来鲜活的生命在一点点地消失。
定城也望了眼床上的宁梦,知道她这是不成了后,笑得有几分畅快和肆意:小十,你看见了吗?姐姐为你报仇了。
血债血偿,向来公平得很。
身份地位,她们三人谁又不是公主呢,凭什么宁梦就能好好的活着,而她们就该死!
步真抽回目光,还没有来得及质问,就看见这女人一脸轻松的笑意,顿时心头火起,又是一脚踢上去:“解药拿出来!”
他常年在战场上,生死都是一刀的事情,从不会耍那些个琢磨人的手段,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出手打女人,可面前这女人让他好想好好的虐待一番怎么办!
“她还能坚持多久?”这话是问御医的。
御医拱手:“大概两个时辰。”
步真咬唇,沉默一会,才对着身侧的士兵道:“拖下去好好的招待,让她给出解药。”
定城向来骨头不硬,只是不喜有人逼迫,若是好言劝说,她兴许会考虑,若是认定的事情,加上逼迫,那么她宁死不屈。
听见这话后,她立即笑了,目光灼灼地望着步真:“你现在问我要解药,不觉得可笑吗?之前我记得有跟你谈过条件,可是你没有接受,解药当着你的面就毁了,现在我哪里会有。”
“这是何种毒药?”那御医率先发问,毕竟他医术算高强的,但是这药他闻所未闻。
殿中的人都望向她,那宁梦的侍女恨不能上前撕碎她。
定城莞尔,温柔如水地开口:“生生不息。知道为什么叫这名字吗?就是碰上了血便会源源不断地流出来,止也止不住,血代表了生命,本来是毒药,为何能代表生呢,是以取了这么一个名。”
“生生不息?”御医重复,荣宫中的秘药,传闻宫中有妃嫔暗害其他的妃嫔时用过,特别是生孩子的女人,只要沾上一点,顿时血崩,怎么也止不住。
陛下因此连连失去心爱的女人,才把这毒给禁了。
他记得这毒只有以前的宫院首才有,解药他更是闻所未闻,这个女人是谁,怎么会有这样的毒药,思来想去,御医的眼神变了。
难道是宫院首的人?
他顿时怂了。
步真察觉有异,带着御医出去问了话,回来后,深深地望了眼地上的女人:没有解药吗,他就不信了。
他冷笑道:“把她的血拿出来给王嫂续命。”
自己的血给讨厌的人续命,定城是拒绝的。
宫中的大夫上前,取了定城的血,涂在宁梦的伤口处,两人的血居然是融合的。
步真又俯视了地上的人一眼:她到底是谁?
接着大夫直接把定城的血喂给宁梦,然后再给宁梦喝了其他的药。
御医在一旁看着,暗中摇头:这就是他们说的以血续命?
他之前还在好奇如何换血,若是可以把健康的血液注入公主的体内,说不定能有救,可如何注入进去呢?
他细想了许久,原来这群人就是给公主吃另一人的血?
哎,庸医误人啊!
随便折腾吧,反正昌平公主这次怕是不成了,他虽然是陪嫁过来的御医,但是现在也不兴给公主陪葬一说,在一定程度让他甚至比较厌烦这个女人,让他背离家乡国土,来到这地方。
此后,定城就被拘在了月亮堡,被人好吃好喝地供着,天天会有人前来取她的血液给宁梦续命。
宁梦昏睡了五日,五日后还是血尽而亡。
而定城依旧日日被人取血。
步真在宁梦去后,着实伤心了一回,毕竟这个女人他还是真心喜欢了一场,步真让属下四处打探那些人的去向和动态,没有得到信息后,难免把一腔的怒气发在定城的身上,定城的日子可谓是苦不堪言。
偏步真吊着她的命,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