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秀宁转身欲走的时候,常歌行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喜欢穿红衣吗?”
这么个无头无尾的问话,使得李秀宁娇躯一震。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秀宁不明白!”
常歌行自顾自的继续道:“秀宁的体香很是特别呢,相信一般香料很难掩盖。”
李秀宁恢复了以往的冰冷。
“莫名其妙!”
说完便快步离去,长长的裙摆飘舞成了一个美丽的弧度,随着莲步匆匆,起起伏伏。透过帐顶射下来的阳光,化为一道七彩的虹,随佳人远去。
常歌行抬脚上前走了几步,纸团发出“嗤嗤”的响声,被碾压成了薄薄的纸片。
“我可是大名鼎鼎的侦探,知道柯南不?那是我徒弟,真相只有一个,纸包不住火的!”
李秀宁脚步又加快了几分,“纸包不住火”她还是听得真切的。
虽然已经算得上健步如飞了,但背影依旧优雅,只是化作一条匹练的裙摆,证实着这个美丽的女子正在超速行驶中。
常歌行看着满地的纸团,一阵苦笑,这个贴身侍女兼特别助理真是太不负责了,自己跑得倒快,却让主子在这儿收拾残局。
却说李秀宁回到自己帐篷后,立马摆出了晋王特别助理的架势,让一队士兵守在帐外,任何人不得入内,甚至下达了擅闯者格杀勿论的命令,让士兵们一阵咋舌。这个王爷特别助理,比那个和蔼可亲的晋王殿下可是狠辣得太多。
李秀宁将桌案收拾整齐,本来上面经常摆放着的茶壶、茶杯、砚台更是退居二线,被随意的放在了地上。
她小心翼翼展开图纸,看着如山路十八弯般的线条,嘴角竟然勾勒出一丝好看的弧度,仿佛在看一副名家的山水画般,沉浸在这山山水水中,不能自拔。
她从桌底拿出一卷薄薄的兽皮,这是她从二哥李世民那里要来的生日礼物。她本来有很多的选择,比如江南的绫罗,塞北的狐裘,扬州的胭脂。。。。。。但她最后只要了这样一卷可以用来制作地图的兽皮。
她将兽皮缓缓展开,点上一盏烛火,拿出一只铁笔在上面缓缓烧灼,待铁笔上有热气升腾。她便手执铁笔,以烟火为墨在上面临摹着常歌行的图纸,只是图案小巧的多、也精致的多。
兽皮经过铁笔的灼烫,留下一个个难以磨灭的痕迹,这样的图纸即便风吹雨打也不会有任何的折损。这个方法是她自己想出来的,她也曾决定非重要文件绝对不会用到此法,因为实在是太耗费功夫。
一点点青烟不断自兽皮上冒出,顺着烛火向上升腾,然后在大帐内弥漫开来。一股异样的气味逐渐充斥了整个大帐,而李秀宁对这一切不理不睬,只是专心绘制着图纸,像极了认真刺绣的绣娘。可是,李秀宁却是真真的不会女红,一点儿也不会。
时间一点点过去,月亮映衬在江水中,有好奇的鱼儿冲破水中月,化作一片璀璨的光华,随着点点波纹摇曳,过了很长时间才恢复原样。
李秀宁终于放下铁笔,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本来清秀的脸蛋,多了许多烟尘。她小心翼翼的将兽皮卷收藏在怀里,与贴身衣物紧紧挨在一起。
站起身,在铜镜前华丽的旋转了数圈,并未发现什么异常,这才放心的蹲下身子,将图纸一片一片的放在烛火上,一一燃尽,待全部化为灰烬,才揉着有些疲惫的眼睛回到了床上。
就在她临摹这份图纸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还是小瞧了它的重要性。不说其他,就单是水泥制作工艺这一项,若是真正的投入生产,应用到城池的建造中,就能给这个世界带来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躺在床上,两只玉手按着兽皮卷的位置,久久不能平静。不知是眼花还是幻觉,营帐的顶部变成了满天星斗,点点星光拂过她的睫毛、她的琼鼻、她的脸颊、她的柔唇、她的玉颈。。。。。。
整片星斗被看不见的丝线连接在一起,形成一副星图,仔细看来却是那可恶之人的面孔。李秀宁忽地一挥手,满天星斗纷纷洒落,化作散落的灯花,落在床下湮灭。
李秀宁翻转身子,侧卧而眠,一只秀拳打在卧榻边上,“真是可恶,不见面还来打扰人家。”
常歌行这几日倒是过得自在,在营帐中喝喝小酒、品品香茗,和众位将军论道,顺便调戏调戏美女,快活的不得了。
让常歌行惊奇的事儿是,自己这几日虽然言语轻佻,有意挑逗李秀宁,她却是充耳不闻,把所有精力全都集中在了那些图纸之中,让常歌行实在不爽。
要是这李秀宁放在后世,绝对是学霸一级的人物,虽然这些知识与当代隔着上千年,经过自己详实的解释,她倒是明白了十之七八。
最让常歌行发愁的事儿是资金问题,凭着军中银两,勉强可以建起城墙。但里面的码头、船厂、房屋、街道等等基础建设却是后继无力。
向自己便宜老爹要,想都不要想,即便杨坚同意拨付银两,也会经过宇文化及之手,才会运往江南。粮草都会莫名其妙的被打劫,更何况白花花的银子。
常歌行食指敲打着桌案,解决此事看来还要靠自己。
天上的星辰还未退却,东方刚刚发白,最勤快的鸟儿还在枝头的巢穴中瑟瑟发抖,张不开双翼。
一匹白马却是偷偷摸摸的出了隋军大营,白马似乎有几分灵性,仿佛感知了主人的心意,竟也有几分猥琐的模样。一双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