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好了开运符,周小龙指出文昌位的具体方位,由刘大贵的儿子自己亲手烧了那道符箓,到此,周小龙的工作已经全部完成了。
刘家的人都坐在堂屋商量,周小龙不得不先回到之前住过的那个客房稍后,等着刘大贵把那七万元人民币的支票拿过来交给他,就准备趁早离开这里,前往市里。
可是,左等右等,刘大贵都没有出现,呆坐到了上午十点,周小龙不耐烦了,提着皮箱和雨伞,径直走到堂屋。
这么一看,刘家七位兄妹都坐在那里,一个个的脸色十分难看,尤其是刘大贵的脸色最是复杂,简直是喜忧参半。
看见周小龙出来,刘大贵赶忙跑过去,说:“周先生,咱们借一步讲话好不好?”
虽然已经看出一些端倪,但是周小龙故意不点破,却反问道:“刘老板,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周先生,就在刚才,机关单位打电话给我儿子,说是机关里有一个人出了车祸,车祸是前天出的,所以,单位的领导明天就让我儿子去机关上班,这……是不是周先生那道符箓产生的效果呢?”
听这话里的意思,周小龙明白了,刘大贵说,机关单位有一个人出了车祸,时间是在前天,而烧的那道符箓却是在今天上午。
这么一想,似乎跟周小龙的施法没有任何什么直接关系,然而,刘大贵的儿子明天就可以去机关报道上班,这样的结果刘大贵却忘了,也不提了。
要知道,世间万物,有因必有果,有阴就有阳,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便是整体。
如果没有烧掉那道开运的符箓,即便机关的职位有一个空缺,也不一定就会让刘大贵的儿子顶替。
也罢,既然刘家人不信任玄门先生,这或许就是刘家的劫局,冥冥之中已然存有定数,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刘老板,你就请直说吧!”
周小龙已经猜透刘大贵的心理,以为自己儿子进了机关工作,愿望已经实现,似乎并非与周小龙的施术有关,十有八九,对于谈好的那七十万元的酬劳,恐怕是不愿意支付了。
“这个……这个……”刘大贵脸红脖子粗地说,“既然事情并非原先设想的那样子……周先生,之前我们商谈的那个价格,是不是可以变动一些,而且,七十万的价格,刚刚我们兄妹几人坐在一起商讨了一下,似乎……好像……的确有些高了……”
对于玄门弟子,一旦所求之事如愿以偿,事先谈好的价码绝对不能事后更改,否则,不会被玄门中人报复,就会给自家带来灾难,这也是古人定下的规矩。
古人云:君子有两不欺,其一,不欺木匠工,其二,不骗算命子。
意思便是说,谁都可以欺负,但不能欺负为自家修造房子的木匠,谁都可以欺骗,但不能欺骗给自己看相算命看风水的先生。
刘大贵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周小龙也不再多讲,转身就朝院门走去,并没有留给刘大贵讨价还价的机会。
这样一来,刘大贵心里发慌了,他知道这个年轻人是很有本事的,连忙追到院中,喊道:“周先生,请留步,总不能让先生白跑了一趟,我家里刚好有十万块的现金,要不……”
“不必了,”周小龙摇摇头,脸上丝毫没有愠怒之色,“刘老板,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你要清楚,你出的这个价钱并不是给我一人的打赏,而是为了你家因改命而触犯天机的补偿,我可以为你家更改运命,但我不能逆改你们的天命,因为你们刘家的人,天命实在太薄了……很抱歉,劫局已定,依靠我现在的能力,已经无法更改,所以,我现在一分钱也不能收了,请留步,周某人告辞了……”
刘大贵戳在原地,呆望着周小龙那瘦削的身影离开了院子,刘大贵心里其实挺复杂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省下了一笔钱,还是得罪了一个世外高人,总之,他心里越来越忐忑不安起来。
就在周小龙经过刘家祖宅的大门口的那一刻,刘大贵清楚地看到,周小龙竟然撑开了他那柄黑色的破旧雨伞,可是,天上碧空如洗,阳光温暖,这个人为什么要撑起雨伞呢?!
周小龙绝不是特意要做一些违背常理的动作吓唬刘大贵这个不守信用的男人,就在他打开雨伞经过大门时,那大门门楼上最上面的一块老灰砖,竟然咔地一声裂开了一道缝隙。
声音很小,裂缝也不大,也只是散落了一些尘土而已,被风一吹,都被雨伞挡住了。
然而,有道法的人一定可以看得出来,这门楼的一角旧砖,正是这整个“凤宅”地基的关键所在,也就是“凤凰”的头部。
老砖上这道裂缝虽然很不起眼,但刘大贵整个祖宅的风水格局就从此发生了严重的变化,要想恢复原有的吉地风水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也要请高人重设,这个花销,可绝对不是七十万人民币就能摆平的了。
玄门这一行,本来就是逆天改命易遭天谴的行业,玄门弟子绝不能贪财,周小龙收取巨额的报酬只是为了多多地向慈善捐献,这样才能化解负面的力量,以及顾客与玄门弟子双方的隐形天谴。
同时,这些奸商们的钱财大多来之于不仁和欺骗,收取他们的巨额报酬再捐献出去,从另一方面来说,也在为他们积累阴德,但类似与六大贵这样的无良之辈,又岂能体会周小龙的苦心?
刘大贵一辈子精于算计,也算是精明过了头,周小龙这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