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近前,就瞅着伏老夫人脸色有些苍白,招呼太医近前把脉。
辛若在一旁瞅着,虽说屋子里有还几盆冰块,可伏老夫人的床铺下不是凉席而是被服,那睡起来可就不热了。
再看她的脸色,虽然有些苍白可并不像是受了寒,倒更像是中了毒的样子。
辛若嘴角微弧,听见太医一口一个受寒注意养身子的话,辛若拿眼睛去瞅心莲,这太医可是她领进来的,这个怕也是伏老夫人的人。
太医才说完,王妃就蹙着眉头发问了,“昨晚是谁值夜的,老夫人屋子里摆了这么多的冰盆,也不知道帮着盖点被子。”
王妃话才说完,那边就有小丫鬟跪下来磕头道,“昨儿天气热,王府里也没个人送点子冰来,老夫人就差人去了买了回来。
只是院子里没有储存冰的地方,买的多了些天气又热,就全搁在了老夫人的屋子里。
昨儿晚上是奴婢值夜的,奴婢没能挨住睡了过去,这才害的老夫人冻着了。
往常这些事都是元妈妈一手打理的,奴婢头一回,还请王妃饶了奴婢这一回。”
辛若站在一旁听得鼻子直哼,说到底还不就是那两件事。
没想到伏老夫人为了元妈妈都使出苦肉计来了,对自己可真够狠的。
昨儿才说过离不得元妈妈,今儿就用事实证明她所言不虚,更间接的证明了荷包里的甘草不是她加的。
因为离了元妈妈她活不了,怎么会傻到往她给辛若做的荷包里下毒呢,那不是将元妈妈往死路上推吗,心机够沉的啊。
一旁的太医听了便插了句话,“老夫人上了年纪,可不比年轻人养两日就好了,得好生的调理才是,半点马虎不得。”
二太太听了嘴角蠕动了两下,却是没有将话说出口。
昨儿老夫人要元妈妈死的决心大着呢,要是知道她帮着伏老夫人求情,还不知道怎么骂她呢。
卢侧妃倒是说了句,“不如就将元妈妈先放回来吧,案子照样的查,若真是她下的毒,再惩治也不迟。”
辛若听得一个白眼翻着,查什么查,元妈妈一旦放了回来那不就意味着息事宁人了吗。
这哑巴亏她就算是白受了,那么多的鼻血她不是白流了。
她费尽心思千辛万苦的额弄走元妈妈,虽然弄走元妈妈不是她的本意。
辛若是想接着荷包下毒的事打击一下伏老夫人,让她露出点狐狸尾巴来。
更重要的是在王爷王妃心里插进去一根刺,她在伏老夫人手里头中过毒。
不管是不是她下的,这事发生在她屋子里,她就脱不了干系。
以后再有点什么证据来,可信度也要高上不少,却是不知道她昨儿那么一下,牵出萝卜带出泥,没想到背后的坑这么大,真是出乎辛若的意料了。
卢侧妃劝着,伏老夫人在一旁拿帕子掩嘴咳嗽。
辛若是什么人,大夫啊,从咳嗽中都能判别伤寒的严重程度,更别提是不是装出来的咳嗽了。
王妃见伏老夫人连连的咳嗽,心也软了下来,回头望着辛若。
辛若眨巴眼睛摇头道,“元妈妈已经送出府了,相公不在,辛若无法将元妈妈带回来,伏老夫人离不得元妈妈,辛若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辛若歉疚的话才说完,就觉察到伏老夫人眼里一闪而逝的寒芒。
辛若低着头,嘴角的弧度稍稍加大了点,想让我白流鼻血,我才要让你白受一回毒呢,反正毒是你自己服的,怨不得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