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之一，由罗战军率领大军，继续往华枫驻兵处前行，姜楠楠一部分出十骑领路。
决定之二，其余人等，在姜楠楠率领下，继续向战场开进，一探究竟，尽量摸清战况敌情。
当然，姜楠楠等人此去，更多的可能是打扫战场。
退一步而言，即便敌军仍未离去，他们也无所畏惧。
毕竟，敌既然并无骑兵，就拿他们无可奈何。
何况，还有姜楠楠、肖云这样的武林高手同行？
……
事实果如三人所料，当姜楠楠等人匆匆到达之时，战斗早已结束。
整个战场寂静得让人害怕，连一个还能喘气的活人皆无。
战况之惨烈程度，与黄道周之中军也相差无几。
尽管姜楠楠、肖云施展轻功，于战场附近十里范围内，四处寻找，但却并无任何发现。
可想而知，定是罗战军率众逃脱之后，敌军统帅恼羞成怒之下，令数倍之军，强力围杀之。
右军余下八千之众，竟无一活口!
敌军之凶狠残暴，由此可见一班。
……
敌军连战场都未打扫，即已扬长而去，方向却是牛头岭。
其实他们也并未走远，姜楠楠、肖云找寻伤兵之时，已然探知，不过两人势单力薄，并未轻举妄动。
待得姜楠楠、肖云无功而返之时，其余人马在廖家兄弟带领下，已将尸首、箭矢分别聚拢成堆。
他们准备仿效孟起之前的做法，以火葬之。
即便暴露目标，又有何妨？
反正烟起之时，他们已然急驰离开。
……
众人分工明确，有的捡拾柴禾，有的捆绑箭矢。
很快，数十道浓烟腾空而起。
未几，怪味熏天，随风飘散。
行不过十数里之敌军，遥见之前鏖战处浓烟滚滚，心知定是那逃脱的二百骑兵回转收尸。
无可奈何之余，也不禁北伐义军之重情至性大感叹服。
在生命安全尚且难以自保之险境，还能想到让战友入土为安，还能做到不让战友暴尸荒野，如此作为，果然不愧为仁义之师!
但很多时候，“正义”也会成为弱势一方，并不一定就能战胜“邪恶”。
……
罗战军、姜楠楠相继讲述完毕之后，众人无不面色沉痛，唏嘘不已。
就连多思过，也是一脸不忍之色。
双军交战，虽然灭军屠城乃常有之事，但如果真正亲身经历，又会另有一番滋味。
华枫虽然心情一直都很沉重，但却并未疏忽两人述说的点点滴滴。
其中，姜楠楠提供的一个情况，就引起了他的重视，那就是敌军前往方向——牛头岭。
这个时候，他们去牛头岭干什么呢？
是巧合路过牛头岭？
还是其目标就是牛头岭？
莫非，击杀义军中路之军，也前往牛头岭了？
莫非，他们在酝酿大动作、运作大阴谋？
……
牛头岭方圆数百里之地，并无南明王朝驻军。
那么敌军绕道前往，委实值得思量。
难道，他们的目标是我“无敌先锋军”？
可是，自己不过区区数千军马，火炮也仅有两门，至于让敌军如此大动干戈、如临大敌么？
……
众人的议论，华枫的沉思，被探子突如其来的报告，俱都敲得支离破碎。
“报告华守备，驻地营地左侧三十里开外，有一彪人马正向我处行来。从其动静来看，最多千余人马!”
“可有旗号？”
“没有。”
“可有骑兵？”
“有，大概三百余骑。”
“行军速度如何？”
“不快也不慢，与常人无异，骑兵也是策马慢行。”
“很好!辛苦了，再探!”
“是!”
……
探子走后，华枫心中一沉，情知之前的担忧，多半已变成现实。随即与孟起、多思过等两名“过来人”对视一眼，均从其眼中得到了同样的答案。
姜楠楠、肖云、罗战军虽也有所猜测，但却仍抱有一丝侥幸心理，就欲起兵前迎。
却被华枫挥手制止：“无碍，你们暂且休息吧。多思过听令!仍按之前应对之法处置，明白否？”
“属下明白!”
“好，即刻下去安排。记住，切勿惊动刚到之右路军马!孟起且与我走一趟。”
说完之后，三人即刻离去，只留下姜楠楠、肖云、罗战军等人在此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情况？
瞧他们那处之泰然、安之若素的架式，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
尤其是不知华枫底细的罗战军，心头更是很为诧异。
这多思过为何如此听话？
要知道，其人作为敌军统帅，之前可是傲气非常。对黄道周统帅、对夏铁古将军、对自己，都是不屑一顾。
傲娇之态，溢于言表!
后来，虽也有道歉，但那不过华枫一人之功。
可如今，在华枫面前，与一条忠诚的守护犬也并无不同。
还有，华守备为何对其如此信任？
这家伙即便已改玄易帜，即便已弃暗投明，可毕竟非我之族啊!
难道华守备不怕其突生异心？不怕其背后捅刀？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真是让人费解。
……
罗战军尚在纳闷之中，刚刚离去不久的华枫、孟起两人，却面色沉重的已陡然回转。
“是左军残余，大约五百余人，貌似伤者极多。”
华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