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意思，罗兰和栗光英是都明白的，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服务员给他们上了菜，又替他们打开酒瓶，给每人的杯子里斟上酒。
罗兰端起酒杯，说：“乔律师，今天我终于亲眼看见，你又神了一把。这一关虽然还不算闯过去了，但至少股东大会这一关算是过去了。至于把宜海电工注入星信的事，我听你的。许家城会不会同意，那是另一回事。栗姐姐，就看我们能不能说动许家城了！我们一关一关地闯，一定能闯过去！我们喝一杯吧！”
罗兰说的话，有条有理，栗光英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们碰了杯，都喝干了酒。这三个人，都不是能喝酒的人，这口酒一直辣到了心里。她们互相盯了一会儿，就都笑了起来，张着嘴哈气。
这时，罗兰接到一个电话。
她说：“老沈，你在哪里？你来了吗？太好了，我去接你。”她对乔一福和栗光英说：“老沈来了，我去找他。”她急忙起身走了。
罗兰出了饭店，左右张望，又向前走了一段路，这才看见沈格富。
她看着迎面走来的沈格富，不由吃了一惊。只见他脸色黑紫，目光严峻，似乎全身的肌肉都紧紧地绷着，仿佛随时都要和别人打架似的。
罗兰慢慢走到他面前，两只大眼睛在他脸上睃巡，轻声问：“老沈，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沈格富痛苦地摇头，脸上的肌肉瑟瑟地颤抖。只这一瞬间里，他深沉的眼角里已泛起红红的血丝。
他声音哑哑地说：“阿兰，你想像不出来，心里被人插了一把刀，是一种什么感觉！而且是被我最爱的人，最信任的人，一刀插在胸口！”
罗兰小心地观察他，说：“你说的是，柳姐姐吧？”
沈格富赅然叹息，是那种痛苦到极点的叹息。
他几乎是低声吼叫：“就是她！就是她呀！阿兰，我简直是瞎了眼！瞎了眼！这几年，我一直以为我们互相爱得很深！爱到刻骨铭心！可我就是没想到，她一直在出卖我！把我跟你说的话，我对海洲的一些看法，都告诉了廖清山！她骗我骗得太深了！”
他脸上的肌肉又颤抖起来，眼神墨一般黑，一点光泽也没有。他咬紧了牙齿，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却怎么也克制不住。他的拳头攥得咯咯响。
罗兰轻抚他的胳膊，又握住他的手，轻声说：“老沈，请你冷静一点，也请你设身处地地为柳姐姐考虑。我直到昨天夜里才知道柳姐姐的事。你应该能想到，她在廖清山手底下生存，会有多难。”
沈格富咧开嘴，瞪着她，严厉地说：“我知道她难！我知道！我一直都在安慰她，希望她过得轻松一点！这一次到长沙，我就希望带着她离开！但是，我没想到，她把这个话也告诉廖清山了！阿兰，你说我现在是个什么感觉！”
罗兰虽然年轻，却非常明白事理。她知道，有些事是说不清的，因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处境。你不在那个处境里，怎么会理解她的内心？
她拉着他的手，说：“老沈，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咱们先去吃饭。我也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朋友。”
罗兰把沈格富带到饭店里，就为沈格富作介绍，说：“这位，就是我为星信公司请来的总经理，沈格富。老沈，这位是栗姐姐，栗光英，‘光福投资’的总经理。这位是乔一福，‘光福投资’的董事长。也是‘光福投资’的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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