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而又**的女老板就会笑得一塌糊涂。
田大当然会当泥瓦匠。沅江一带的人都知道这一点,如果自己家里要建新楼房,尤其是那些大户人家建的是三四层楼以上的,就会人托人的特意找田大过去帮忙,工钱开得高高的,只差给他加一个工程总监的头衔,就像翦南维的父亲要维修清真寺一样。话一旦说出口,加上熟人熟事,又加上那个漂亮校花和我的那层关系,自然就不好驳人家的面子,也就只有去了。
到了建筑工地,田大会叼着一支烟、提一把瓦刀、要我注意他的动作,然后就开始砌墙。他的动作干脆利落、速度飞快,至少得有三个小工车轮般的给他提灰桶才能勉强供应上他对水泥砂浆和红砖的需求。不过就是一支烟的功夫,田大就扔掉了瓦刀,指着自己砌好的一堵整整齐齐的砖墙对那些目瞪口呆的瓦匠师傅们叫道:"见笑了,就我这个速度和水平,能不能算作是万里长城永不倒?"
一个曾经参加过羊城中国大饭店施工的老头告诉我,田大曾经在武陵辖区十年前举办的职工技能大赛上轰动一时,拿过瓦匠第二、钳工第三、刀工第三。说的人一愣一愣的。瓦工是建筑业的,钳工是机械业的,而刀工是餐饮业的,三者风马牛而不相及,怎么可能做到面面俱到。不过田大对翦南维的父亲夸口说:"我不能给你找一个阿訇当女婿,可是找一个多面手、能文能武的应该没有一点问题。"
那是那个清纯的女生最爱听的,在那段时间,她就屁颠屁颠的给田大当粉丝,也会挽着大哥大的胳膊一起上街,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弄得人眼前一亮。一个是大哥大,一个是漂亮的高中女生,很奇特的组合。他却一本正经的告诉大家:"这是嫩伢子的女朋友,我是为那个****。真**的遗憾啦,要是我先认识南维就好了。"
这句话千万别当真。
田大究竟会多少行的手艺,没有人能够说清楚,那就如同浩瀚的大海。
如果在山高人稀的牯牛山里,田大会是一个优秀的农机维修工。按照严格定义来说,农业机械包括农用动力机械、农田建设机械、土壤耕作机械、种植和施肥机械、植物保护机械、农田排灌机械、作物收获机械、农产品加工机械、畜牧业机械和农业运输机械。不过在牯牛山,接触最多的还是那些大大小小的拖拉机、农用汽车、农用水泵,以及那些形形*的饲料粉碎机、磨面机、碾米机、轧花机和榨油机等等。
田大的神奇就在于那些农业机械无论是什么品种、什么型号、发生什么故障,只要到了田大的手里,就会很快的找到故障原因并得到及时修复。山里人很实在,请田大过去帮忙一定会弄一桌好酒好菜先请客人吃饱了再说。田大就会欣然应邀,却把我赶到一边去先把那些沾满泥土、满是油污的农业机械拆开,然后要我自己找问题,找着了吃饭,找不着就饿肚子。
刚开始的时候饿肚子当然是常事,好在我曾经有过乞讨的经历,对饥肠辘辘有所习惯,一顿不吃下一顿多吃一点不就补回来了;后来就熟悉了、学会了,饿肚子的事情就慢慢杜绝了。田大对那些美国佬重视的知识产权保护有着同样的强烈意识,如何修理、如何排除故障只悄悄的告诉我一个人,我对那一点十分不解,田大就会踢我一脚:"妈的,如果都让别人学会了,你以后到牯牛山怎么混饭吃?"
我就有些啼笑皆非:难道我一辈子就呆在这座大山里不成?
我在桃花源旁边的水溪的时候,沅江一带有很多大大小小的造船厂,大一点的在高高的船坞里可以建造铁壳的几百吨的客货轮,小的可以在沙滩上建造木制的货船和渔船。不过那个时候木船的生意已经开始每况愈下,花上一台拖拉机的钱就可以买一艘柴油动力的铁壳船。田大的本事就在于如果有人请他负责监制一条小船,如果有我参加的话他就一定会很愉快的答应,带着我从看图纸、放大样、排*骨、焊钢板开始,一点一点的把一艘船给建造出来了。
地里的活大概可以分为春耕、夏种、秋收、冬储四大类。细分的话就有耕地、*秧、施肥、锄草、松地、收割、运输和晾晒等等。一年四季都忙忙碌碌的。田大什么都会,只是自己家里是城镇户口,水溪根本没有田地,马君如在郑河虽然开的是酒店,一天到晚忙着呢,连猪也不喂,当然不会种地,家里的几块田早就分给亲戚帮忙耕种了。
可是田大总能找到英雄用武之地。认识了那个恍如仙女的翦南维以后,知道了她们家里爸爸是宗教人士,妈妈一个人忙里忙外,有些孤掌难鸣,唯一的哥哥又在街上做生意,就会在春耕的时候带着我开着一台拖拉机前去帮忙。后来到了季节,会给我借一台*秧机、或者喷雾器、或者水泵还有开沟机,自己做一个示范就扬长就走,认为我带着那个什么都不会做、可是很喜欢和我在一起的校花就可以搞定。
可是那一年到了秋收的时候,田大却不给我安排收割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