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田西兰押回水溪去的。
我们是乘县班轮离开郑河从水路回水溪的。光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那个漂亮的女老师的思路清晰、考虑周全。如果乘班车回水溪,一路上上上下下的人多,难免会碰见她的熟人,就会对我这个俘虏感兴趣,可她已经恨死我,肯定不愿意回答,就难免会引起人家的猜测,也许就会有绯闻传出,再说车行在路上,我就有许多逃*的机会,而她不愿意看见那样的情况出现。
现代人追求效益和速度,宝安的那句quot;时间就是金钱quot;传得家喻户晓,所以公路交通越来越受到各地的高度重视,即便是在南方水网密布的运也在日益*缩也是事实。可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近沅江的那些小村落的人们依然对这条江上每天往返的四趟班轮充满热情,还是有不少喜欢和缓、舒适、价格低廉和宽敞的空间的农民和山民是班轮忠实的乘客,而他们就形成了我那个阶段的高人和贵人。
我的主要活动范围就在郑河以上的兴隆街到郑河以下的水溪那一带的十里八乡的田野上、作坊里、江滩上、车间里。因为会一些农活、因为会一些维修、因为学习技术、因为和别人打架、因为给人家帮忙,也就认识不少形形*的人。在船上碰见了,就自然会有人和我打招呼。因为田西兰怕我趁机从她手里溜走,就命令我和她坐在同一排座位上。
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子当然会引人注意,有人就会问我是不是我姐姐?我把头点得飞快,那是为了套近乎;到一个码头又会有人上船,又会有人认识我,因为花姑显得面容**,有人就把她说成是我妹妹,我也会点头,没有女人不喜欢别人恭维、说她长得年轻的;船到剪市的时候,上来几个船厂的青年人,我在那里学习过船用柴油机的工作原理、机械构造和维修技术,自然是认识的,就大呼小叫的和我打招呼,眼睛却望着在低头看着韩国的那个可爱淘写的《致我的男友》的田西兰:quot;嫩伢子有这么好看的女朋友怎么也不介绍一下?quot;
我就急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有人在我的嘴里塞上一支烟,那是一个人很随和的**动作,我却吓得半死,那样一来就成了十足的小混混了。就赶紧把烟拿了下来。花姑是个即使低着头也能洞察一切的女子,抬起头来说的第一句话差点让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quot;人家给你抽你就抽嘛,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德行,当着面老实巴交的,其实一肚子的坏水。quot;
我就有苦难说。
美人无非就是脸蛋俊俏、身段迷人,有人说如果到大连的和平广场溜达溜达,或者是到渝州的解放碑转上一圈就准能遇上美女,可是如果听那些美女开口说话,准会吓你一跳,北方的一口玉米渣子脏话可以打死人,南方的那些夹在话里的俚语就和公共厕所差不多。所以那就是以貌取人的后果。真正的美人就应该是翦南维、田西兰、马君如这样的女子,在外人面前维护男人的形象,绝不在公开场合与男人发生争执,因为她们懂得内外有别,也有一条潜规则:社会是男人的,家庭是女人的。
面对人家的好奇,田西兰也会很巧妙的回答人家的提问,不动声色,却婉转的会点出提问的错误所在,这就是她的优秀之处:quot;我是嫩伢子的老师。quot;
quot;师生恋!quot;那些船厂的年轻人就恍然大悟:quot;怪不得嫩伢子学习那么认真呢,怪不得在我们拉他出去玩的时候都会说老师会生气的呢,原来如此,真是幸福!quot;
我就吓得脸都全白了。
可是自从一登上水溪的沿江护堤,田西兰的眼睛就变得怒气冲天了;穿过那片杨树林的时候,我在前、她在后,那就是警察与小偷;后院的那道铁门是我打开的,可是她恶狠狠的把我推进去的;在女老师很大声地把铁门重新锁好,我发现小楼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有些奇怪的时候,一个冷冷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quot;嫩伢子,别指望有人来帮你,我哥不在家,这个家就我一个人,今天你死定了!quot;
我也相信这一点。就是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和汪精卫那样卑躬屈膝、卖国投降呢,还是和我国的外交政策一样,人家打你的左脸就把笑眯眯的右脸给凑过去?要不就和中美合伙所里面的那些革命先烈一样宁死不屈?要不就和周恩来在西安事变时的表现一样,先是坚决主张杀蒋,后又舌战群儒,坚决主张放蒋,以至于到了老年的张学良依然记忆犹新:quot;当初周恩来说捉蒋时讲得头头是道,后来说放蒋时也是头头是道。quot;
可是田西兰根本不是那位儒雅的开国总理,也不会和我头头是道。在郑河的时候就是一个飘逸的古典美人,就是见到马君如,也是一见如故;在船上就是一个不卑不亢的靓女,不仅吸引人的眼球,也被人说成是性格好。而一回到水溪田家以后,虽然还是那张美轮美奂的脸蛋、魔鬼般的身材和梦幻般的少妇韵味,但在我的第一印象里她却更像一只气势汹汹、为了吓唬对方将身上的毛全竖了起来、呲牙咧嘴、大喊大叫的一只漂亮的小猫咪。
她根本不征求我的意见,也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将我的那个迷彩色的双肩背囊里的所有东西全都倒在了我的那个房间的*上。里面有几件圆领的罗汉衫、一条皱巴巴的西裤、几条沙滩裤和平角裤,那是我的衣服;有一副中国象棋,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