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河的人几乎都知道豆腐西施与那个马石的胖胖的孙**的地位之争,也知道我把女老板叫做师娘,更知道田西兰和翦南维的态度,当然不会胳膊肘往外拐。
郑河人说的那个豆腐西施也会参加重建木屋的活动。只是不和别的小蜜那样围着田大转,也不给我这个小跟班端茶送水,只是带着一双手套帮忙清理现场。那天来了几个记者,很**的发现了这个**的女子,就长枪短炮的对着即使穿着工作服也明艳动人的她一阵狂拍。田大很为之感到自豪,热心的为记者寻找拍摄角度,我就看见女老板的脸上有了些不快的意思。就站在房梁上大声喊着:"师娘,刚才五叔叫你有空到他那里去一趟!"
女老板就一溜烟的走得连影子都不见了。
木屋的重建说简单就简单,说复杂也很复杂。放过噼噼啪啪的鞭炮以后,就会筑好大块的基石、放好坚固的石墩、竖起一排排的木柱;又放过一阵噼噼啪啪的鞭炮以后,开始上梁,安装梁柱和长长的木条,同时开始安装板壁和门窗,开始在屋*盖瓦;再放过一阵噼噼啪啪的鞭炮以后,新木屋的主人就开始在新落成的、还散发着木材香味的木屋里请客吃饭。一来是庆祝新屋落成,二来是感谢亲朋好友、街坊邻居的无私帮助。
田西兰和翦南维当然会跑来凑热闹,这里的人谁也认识她。再加上马君如,三个美女就会凑在一起喝酒,不过只喝那种甜甜的米酒,她们都知道我不喜欢醉酒的女人,而我又是一个"千杯万盏会应酬"的人;三个女子都喜欢喝擂茶,那就和所有女人都喜欢吃零食一样。被漂亮女生说成是三位一体的女人就会嘻嘻哈哈的说话,说得眉开眼笑、笑逐颜开。
郑河的人都知道那个黄发凹眼高鼻的漂亮女生是我的女朋友,就会有人在酒席上和她开玩笑:"过几年是不是给你和嫩伢子也盖一间木屋让你们结婚?"
"那就太好了,好山好水好地方加上好人!"小阿头一点也不害羞,不仅满口答应,而且还敢提条件:"不过得盖得大一点,还得两层楼,我得把我的兰姐姐给带来;还得和君如姐的望江楼的后院相通,让罗汉进进出出方便,因为我们都是一家人。"
田大坐在头一拨的上席吃吃喝喝,女老板、女老师、漂亮女生在说说笑笑的时候,我还是个忙得满头大汗的厨子,因为在大家的眼里,我就是郑河人。可就没有人想想翦南维那句话背后的意思。
郑河的民风淳朴远近闻名,尊老爱幼有口皆碑。也许是因为那个地方交通闭塞,也许因为那里的人不太开化,也许出去的人要么不回来,回来了也就有被同化。反正就是在别的地方已经绝迹、或者鲜为人知的一些民间习俗在这里却依然发扬光大。
曾国藩领导的湘军的彪悍众所周知,李鸿章的淮军不过只是其分支而已,川军的英勇善战在朝鲜战场遭到了沉重打击,只有湘军无论在数量上还是质量上都依然令人不敢小视。遇事爱抬扛、三句话谈不拢就和徐小明唱的《霍元甲》的主题歌似的:"冲开血路,挥手上吧。"就会大打出手。家庭观念、家族观念、地方观念极强,稍有风吹草动,就会群起而攻之。这一点,在郑河附近、沅江上下十分普遍。
如果有人在附近被人打了,如果有弱者在路上遭到某些外乡人的欺负,只要连滚带爬的跑回郑河,站在那条青石板的小街上痛哭流涕、添油加醋的讲一遍自己的遭遇,马上就会有男人们提着扁担、蔑刀和竹竿倾巢出动,去找人寻机报复。那些惹了事的人脚力好、眼力好,发现事情不对溜之大吉是上上策,如果被**,一顿痛打是少不了的,还会被押回来,关在臭气冲天的猪圈里与猪为伍。好在也就是关关而已,既不会杀人灭口、也不会严刑拷打,第二天就把鼻青脸肿的**放掉,也不怕人家报复。这就叫光明正大。
如果遇到红白喜事,大家就都会去帮忙。那种份子钱自然有人张罗挨家挨户的去收,多少不限、出钱出物都行,就是一杯米、一袋咸菜、一个家常用的泡菜坛也行。礼单上只写送礼人的名字,却不写礼金的数量,送一千元的大礼和送一双鞋垫都是同等的待遇。除了那些像**、供销社主任、田大和马君如的五叔马法师那样的头面人物,像我这样的沅江小*也得和孩子们一样去抢流水席的座位,不然的话也许中饭得到下午三四点钟才能吃到肚子里。
新婚的新郎在洞房花烛的第二天必须请郑河所有的长辈到家里来喝茶,新媳妇就得想方设法做出最好的擂茶来**那些爱挑剔的长辈。而郑河的长辈不像其他地方的风俗到场必须要给红包,喝完茶说一声百年好合之类的恭喜话就可以扬长而去,这就少了那么多的铜钱的臭味,多了几分亲朋好友的亲近,也有了长辈应用的尊严。
郑河的人并不注重生儿育女,满月酒也不过就是一些亲近的女眷一起坐坐,送些婴儿穿的衣服。可是郑河人却对长辈十分尊敬。如果有某个老人去世,所有的晚辈都得去吊殇。不是简简单单的在灵前烧烧纸钱、磕个头那么简单。从跨过临时作为灵堂的堂屋门槛的那一步开始,就得三步一跪、七步一叩首,如果是自家宗祠的老人,更要一路膝行。
那些德高望重的老人的寿辰更是会受到高度重视,不仅会请吹鼓手,还会请花鼓戏的戏班。唱一些《林英观花》、《跳粉墙》、《捡菌子》、《双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