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见了吗?这就是事实。"方老二叹了一口气:"知道了吗?张哥其实也在冒险,不过他的运气好而已。"
其实输赢对于张广福已经没多大的意思了,他已经很有钱了,就是一时手头紧张,放出话来,愿意借钱给他的不计其数,还得排队巴结他呢。不说他手下的四大金刚都是成功人士,光是他的那座恒昌大市场可就值上千万呢,人家只是在体会玩牌的乐趣和消磨时光而已。
这位大哥大只是奇怪自己昨晚的手气为什么会那么背?从未有过,一辈子也不会再碰上,如果是一场豪赌,他也许会输得倾家荡产!昨晚肯定有什么不对劲,简直是走火入魔了,一晚上都不开胡,真***晦气!可是他就是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为什么。在爬小区那个上坡的时候,张广福又向地上吐了一口痰。方老二在散场以后还劝他:"张哥,不是说**失意情场得意吗?我给你叫个姑娘玩玩。"
"没有心思!"他踢了他一脚:"滚蛋!这是命!这是劫数!"
**失意倒无所谓,反正钱财如粪土,去了再挣回来就是了;只是情场得意却似乎一点也不灵,他玩过的女人倒不少,除了有求与他,要他帮着答疑解惑,其余的都是主动向他这个恒昌大市场的老板、威震峡州的老大争相献殷勤的,想一想就知道,人家现在可是政协委员,有钱有势,哪个女人不想她?
可就是没有一个是张广福真心想留下的,不过就是玩玩罢了,女人不是和衣服一样的东西吗?需要的时候穿上,不需要的时候*掉,有钱就可以*掉,玩腻了就可以扔掉。虽然那些女人都想跟着他,做梦都想,就是给他当牛做马也行,就是当**、**、**也行,谁不知道张哥的为人豪爽,天下的朋友一**吗?
"张哥,早啊。"路旁的一家快餐店里有人在叫他:"吃了早点再走。"
那是和他同住在二十四号楼的老吴。张广福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从南正街搬迁到这栋大楼里来的,老吴却是从大山深处的一个郊县到这座城市挣钱的乡下人,租住在这栋楼房里,就在这栋大楼的楼下找了间不大的门面,开了这家只有几张桌子的快餐店,因为是一栋楼的邻居,还在一个单元,上楼下楼总能碰见,人家老吴当然知道张哥的名声,两口子见到他总是点头哈腰的,路上还隔着多远就叫着他进去吃饭。
碍着面子,也有些领情,反正家里无人做饭,就偶尔会领着一帮人到他们小两口开的那家快餐店里去喝点酒、炒几个菜、吃碗盒饭,也是照顾人家的生意嘛。大凡这样的小店都是如此,男人掌勺,当大师傅,女人接待服务,洗碗擦桌子,收钱接待,生意也就一般化,味道也就大众化,只是离家很近、方便而已。冬天难得出门,一个电话,热腾腾的火锅就端上来了;夏天的晚上,光着膀子,拉几个人坐在路边喝啤酒,也是一种不错的享受。
"张哥,牛肉很新鲜的,昨晚刚炖的。"憨厚的老吴还在挽留他:"我给你下一碗牛肉面,一定熬了夜,多放点辣子,一定对你的胃口。"
他就就势坐下了,老吴的女人赶紧过来把桌上的碗筷收走,还给他端来一杯茶:"张哥休息一会儿,面马上就来。"
他知道这对夫妇不会向他要早点钱的,这个城市的不少店铺和商贩都认识他,都不收他的钱,而且心甘情愿的,一半是仰慕,一半是荣幸。就拿老吴来说,一碗牛肉面算什么,平时只要多带几个人到这家店来喝酒,就可以放风说这家小店有张哥照应,那就什么都挣回去了。
这个城市里的人个个都叫他张哥,可是他还有一个小名叫和尚,除了南正街和二十四号楼的人,除了他的那几个铁哥们,没人敢当面这样叫他,除非想挨揍!除非活得不耐烦了。不管是认识的、不认识的;不管是年长的、年幼的,也包括像这对三十多岁的夫妇一样的外乡人,都对这个长得壮实、有些凶狠,也有些冷酷的大男人表示顺从和尊敬,都是因为他在社会上的名气。
政治家有政治家的名气、科学家有科学家的名气、明星有明星的名气、商人有商人的名气,有钱人有有钱人的名气,他张广福的名气就在老百姓中间,在这座峡州城市里面,在那个鄂西渝东最大的恒昌大市场里面,就在社会的传闻里面,就在家喻户晓、妇孺皆知里面,也在二十四号楼的里面。
**没睡,嘴里根本没有食欲,虽然辣子把牛肉都染红了,葱花也很香,肚子也有些饿,他还是胡乱吃了几口就撂下了。
"昨晚又熬夜了吧?"那个被人称做吴姐的老吴的女人走过来殷勤地递给他一支烟,还给他点上:"张哥,一定没吃好吧?"
"没胃口。"他回答得很直爽。见小桌附近没有外人,声音压低了一些:"妈的,方不方便?有没有空?老子想吃你!"
"嘘,小声一点。"这个不到三十五岁的吴姐多少有些慌张,手里动作也有些停滞了。她用灵活的眼角瞟了瞟正被一帮民工模样的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