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这张红色的小小的、薄薄的卡片里有多少钱,但她知道,一旦落入了李腊元的手里,就将会是一场灾难,就会有去无回。余丽华的心在一直往下沉,她在为自己的疏忽后悔不已,她还是很镇定的,还是努力保持着自己表面的平静,一边梳着头,一边满不在乎嘲弄地说:"不认得吧?这是移动通信的充值卡,我刚给手机买过话费,没用了,你要是认为是银行卡就拿去试试。"
李腊元向来只对两样东西感兴趣,首先当然是**,其次就是钞票,至于什么女人,那都是有了以上两项的基本保证以后的某种消遣,而对于这张小小的卡片的兴趣也很快的消失了,再说他今天不是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办吗?
骨瘦如柴的男人将那张卡片重新扔到了那个已经空空如也的手袋里,还厌恶的呸了一口唾沫:"**,这栋楼的男人是不是都把你上过?王大力有权、张广福有势,文学清有钱、舒云翔更是小白脸,你这个**是不是在他们那里表现得浪声**的很好?为什么个个都罩着你?为什么偏偏对老子表现得像个死人似的?"
"姓李的,你血口喷人!"余丽华有些急了:"人家可不是那种人!"
"谁就睡吧,女人反正是要让男人睡的,老子不睡,别人也会睡的。"李腊元在无耻的笑着,他指着桌上的那几张纸片说道:"我们两个早就没有感情了,我知道你这个**也和这栋楼的人一样瞧不起老子,是不是?其实老子也对你也早就不感兴趣了,在你身上就和上母猪差不多!这是离婚协议书,如果你没有什么意见,你就在上面签个名,十一以后我们就去办离婚手续。"
余丽华一把抢过了自己的手袋,这才是当前的头等大事。
"丽华,我还是得提醒你,如果给他钱,就是支持那个王八蛋吸毒、就是犯罪!就是知法犯法!"董胜开再三警告过她这一点,警长还很沮丧的表示不理解:"真是邪了门,那个家伙在天官牌坊出出进进的,怎么一次也没被我碰到?不把他拉到戒毒所去才怪呢。"
余丽华还是拿起了那张离婚协议书,虽然皱皱巴巴,可打印的工工整整,虽然是复印件,还是很详尽的,本来家里就是一无所有,房子也是瘾君子的,就是离婚,这个女人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但余丽华还是感到很奇怪,李腊元这个吸毒者一直像吸血鬼一样**的盘剥她的血汗,现在怎么会突然舍得撒手、舍得放开她?这个家伙可是**无耻到了极点的。
"这栋大楼的人***没一个好的,二十四号楼老子也住腻了,反正老子讨厌这里,你这个**愿意上哪里,就可以上哪里去。老子已经把房子给卖了!"李腊元用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地抽了一大口,接着告诉她:"收拾一下就走人吧,人家今天上午就要来收房了。"
她总算明白了:从现在起,她被扫地出门了。
很简单的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余丽华在麻木的状态中开始整理着属于自己的东西:一个年代久远的红色真皮提包、几件洗得都有些褪色的换洗衣服、牙膏牙刷、毛巾香皂、几本社区卫生院免费发放的健康小册子、保险公司的一些空白数字表格和马长喜送给她的那纱巾,最好的就是朴顺珠送给她的那套深红色套裙。仅仅如此,看到这里,真的有一种凄凉感。
她清晰的记得自己还应该有一件浅灰色的呢大衣和一袭腰身很细的旗袍,那都是很久远的回忆了,都是自己当姑娘的时候买下的。不过去年冬天下雪的时候她还曾经穿过那件呢大衣,那是一场罕见的大雪,把峡州装扮得分外**,穿上那件呢大衣很暖和;而在去年那个炎热的夏季里余丽华也曾经穿过那件很好看的旗袍,气温冲破四十度,动一动就是一身汗,丝绸的旗袍很凉爽。
"人靠衣装果然不假,这样一穿不也是白领丽人吗?"马长喜还赞叹不已。他对她说:"女人最迷人的除了脸蛋,就是气质。凤姐虽然长相一般,却温文尔雅、有一种大家闺秀和书香人第的高贵气质,那是谁也比不上的;韩国美人除了貌似天仙,而且平易近人、温良贤慧,就和凤姐相映成趣了。听说诸葛亮的老婆长相一般,会不会和你一样有内在的过人之处?"
"住口!当着孩子还能说这种话!"她红着脸瞪了他一眼:"你再胡说,我就领着小亮不理你了。"
小亮追着在问:"余姨,什么叫做过人之处?"
"余姨喜欢小亮。"余丽华红着脸将小亮从马长喜的身边拉走:"你爸爸是个疯子,我们两个人都不理他,好吗?"
"那爸爸不是很可怜吗?"小亮睁着大大的眼睛在劝着他的余姨:"我们老师说的,小朋友要和所有的人都是朋友,余姨不会真的不理我爸爸的,是吗?香姐姐说,爸爸虽然是个大人,也是需要人照顾的。"
是的,这个温顺的女人不理瓦匠是不可能的,因为马长喜是个很固执、很坚决的人,在得到满足以前,根本不会放她离开,因为她也有一些不便启唇的生理需求和星星点点的感情火焰需要向那个高大的大男人进行倾吐,余丽华记得,马长喜在那个晚上特别疯狂,做了很多高难度动作,她有些承受不了,只好红着脸向他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