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次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握手,那是一个不经意的将空气开关在自己左右手的瞬间的交换,可那也就是傅树山注定要后悔一辈子的一次疏忽,也是他一辈子不会原谅自己的地方。其实在此以前,傅树山已经有了以死相拼的准备,到了万不得已、众叛亲离的时候,狠下一条心,按下空气开关上的红色按钮,既然不能成其伟业,也可以轰轰烈烈的留下自己的壮举。
直到后来,傅树山才意识到那个自称司机的王大为表面上的老老实实,马长喜站在常大炮前面的沉默寡言,还有王副市长伸过来的那只热情洋溢的手都为了同一个目的,就是要一起构成他在那个时刻放松对他们的必要警惕,就是要齐心合力的在他面前制造一个假象,就是要让他乖乖的坠入他们精心准备的那个陷阱之中,就是要屏住呼吸,等待着他将空气开关从右手换到左手的那个五分之一秒的机会。
那个一脸阳光灿烂的王副市长甚至连脸色也没有丝毫的改变,就在要**傅树山迎上来的那只右手的同时,莫名其妙的突然发力,手腕一扭,重重的推了傅树山一掌。势大力沉,用尽全力。傅树山一点准备也没有,脚步跄踉了几步,没有跌倒,正好靠在了王大为的身上,就十分绝望的看着那个连接着电线和雷管的空气开关*离了他的掌握,在空中很优美的转了两圈,然后准确的落到了王副市长的手里。
谁也不知道那个拼命三郎是怎样、用什么方法在那一瞬间把绑住双手的电线解开的,因为他不是刘谦,更不是那个可以把波音飞机变不见的大卫,他就是那本都市系列长篇小说第一部里的男主人公,他就是王副市长的同姓三哥,他就是那个南正街的传奇男人王大为。
只知道傅树山跌跌撞撞的来到王大为面前的时候,他正好站起身来,恰如其分的一把就**了傅树山,就在那个空气开关还在傅树山绝望的眼前在空中旋转的时候,王大为对着傅树山的脸很精准的打了一拳,势大力沉,傅树山听见自己的脑袋像是敲响了钟声,轰鸣不止。那个时候他还能意识到嘴里多了些东西,就是不知道那是自己的牙齿;他还能感觉到嘴里有了些涩涩的味道,可他不知道那是他的血。
所有的人都看见了那个硬朗、饶舌而又老实巴交的王司机在那一瞬间的变化和爆发,那些电线根本对他没有任何约束力,双手一分,电线就应声散开,从那个时候开始,势单力薄的傅树山根本不是王大为的对手,别说什么还手之力,仅仅只是一拳,傅树山就像一条死狗了,拼命三郎飞起一脚,傅树山就像一袋水泥似的轻飘飘的飞了出去,在那堵还没有进行粉刷的墙壁上猛烈地发出了**的**声,还有**的鲜血飞溅了出来,整个失去了知觉的人轰然扑倒在地,激起了很大的灰尘。
与此同时,马长喜转身的动作和他那魁梧的身躯极不*合,敏捷的如同闪电,快得要命,就连张圆媛也没见过那个慢吞吞、懒洋洋的瓦匠会有这般快捷的身手,那就别说常大炮了。常大炮在那个时候完全被眼前发生的惊人的一幕和力量的转变吓得目瞪口呆,根本没有意识到房产大亨会向他发起突然袭击。
常大炮看见马长喜的一只手已经伸过来的时候,还是会下意识地去用手遮挡,不料那仅仅只是马长喜的虚晃一枪,他厉害的是藏在其后的一记下勾拳,多亏常大炮身高马大,抗击打能力强,摇晃了一下,还在试图保持平衡,可是没料到马长喜接踵而来就是一个扫堂腿,常大炮就轰然倒地了。
三个南正街男人的所有的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几乎没有一丝空隙,期间没有一点停顿,彼此之间甚至也没有一个眼神或者是一句话的相互提醒,王大力、王大为和马长喜几乎在同一时间向傅树山和常大炮开始了同样的攻击,一个飞出去老远,撞在墙上昏死过去,一个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可这还没有完,没等那些看得目瞪口大的农民工回过神来,三个大男人就像操练过多次一样,几乎同时以最快的速度弯下腰去,等到他们再一次直起身来的时候,每个人的手里都不约而同的有了一根建筑工地搭脚手架用的那种锈迹斑斑的铁管,而且步调一致的就像是一个人似的,背靠背地围成了一个**形,在这个**形中间的就是同样被形势的突然变化和急转直下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张圆媛。
"别管我们,把空气开关拿好。"王大力将抢过来的空气开关塞到了张圆媛的手里。马长喜在**的命令她:"漂亮妞,快向楼下呼叫,要求紧急增援!"
"瓦匠,别打了。"看着马长喜对着常大炮举起了铁管,王家老三马上就在叫着:"人家又不是首恶分子,刚刚对我们不也手下留情了吗?"
"别打我,别打我。"莫狗子扑通一声跪下了,**着声音在哀求着:"我们都是胁从,不管我们的事。"
"大家别误会,这个姓傅的家伙是给脸不要,咎由自取!"王大为的声音很大,每一个字都能传的很远:"王副市长在这里,马老板也在这里,他们两个人刚才所做的承诺依然有效,愿走随便,愿留欢迎,没什么了不起,这不过就是一场没有告诉大家的一次演习,千万不要当真,如果当了真那就真的上了当、受了骗。"
整个突发事件到这里就可以说基本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