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次山还是十分警惕的,看了一眼王大为手指里的那支拉着长长青烟的香烟,没有松开手去接,他知道对面的这个男人的反应太快,他不能露出破绽。他是用嘴、用牙齿去咬住那支香烟的过滤嘴的,果然很成功,王大为果然没有任何动作,顺服的把烟递到他的嘴里,然后收回了手。可是黄次山刚刚吸了一口烟,还没有来得及吐出烟雾来就看见那个男人已经开始采取了行动。
这是一个致命的错误,这是黄次山在以后的日子里有机会不断回忆起当时情景的时候得出的一个惨痛的结论。如果他用另一只手去接那支烟,那个叫王大为的家伙因为投鼠忌器,也许还不敢动手,因为那把刀就架在许可可的脖子上;可是他偏偏用嘴去接,用牙去咬,就把自己的面门完全**在王大为的面前。就在他刚刚吸了一口烟,稍稍有一点放松警惕,眼睛被烟雾熏得眯了一下的时候,悲剧就形成了。
黄次山做梦也没有想到王大为和许可可之间的配合会那么熟练、那么默契,精准的就像预演过似的。张德兰的那首歌就是这么唱的:"你想冲天飞应配合际遇,部署进与退,莫犹疑心思思,奋起俾心机。配合时机,成败永远笑微微,挫折与患难欢笑对……"
就在黄次山的眼睛被烟熏得眯起来眨了一下眼的那个时刻,王大为的一只手十分准确的**了那把锋利的弹簧刀与许可可雪白的脖子之间的那一点缝隙里,而且手指像老虎钳式的把那把刀的刀刃一下子抓得紧紧的,黄次山见势不妙,慌忙拉动刀和拼命挣扎的时候,那把弹簧刀根本不听他使唤,刀锋也不过就是在王大为的手掌上拉了一道浅浅的口子。
与此同时,许可可一低头,一弯腰、一扭身,就从王大为的腋下溜了出去,重新站到了李玉如的身边,瞬息万变,就像她站在那里根本就没有移动过似的。小昭君的动作那样的轻巧和灵活,连李玉如也自叹不如,后来每每说起那个时刻,妖精都会一声叹息,说同一句话:"可可,你不是我们王家的人真是太可惜了。"
也就是在许可可擦着王大为的身体从黄次山的身边飞快溜走的时候,王大为冲着黄次山的面门就是一拳。势大力沉、又准又狠,下手又快又凶,根本不让那个家伙有任何躲闪的余地。仅仅只是一拳,黄次山的那张小白脸就被打烂了,无数道金光在他眼前闪过,**的轰鸣声在他的耳边回响,有些热呼呼的东西从他的鼻腔里流出来,**里还有几颗牙齿跌落到舌头上面,
那个打击是强大无比的,也是十分厉害的,黄次山一下子就痛得不省人事了。可是王大为并没有放开他,他手上的弹簧刀咣当落地的时候,大家都听见了黄次山手腕发出断裂的声音,王大为这才把他像癞皮狗一样的从座椅上拖了出来,扔到了车厢的过道上。
一场惊险刺激的打斗就这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结束了,车上爆发出一阵经久不息的掌声和欢呼声,谁也没见过这样精彩绝伦的擒拿技术,谁也没有见过这么干净利落的力挽狂澜,谁也没有见过这样智勇双全的解决危机,谁也没有见过这么*有成竹的大刀阔斧,后来那个司机不知对多少个采访他的记者都说过自己的同一个感受:"真是开了眼,那才叫英雄!"
"伙计们,就不想过来给我帮帮忙,找个什么东西把这个家伙拴起来吗?我可知道见义勇为可是有奖金的,咱们这辆车上的人人有份!"王大为抬起脸,笑嘻嘻的对大家说道。转过脸就开始骂那四个依然端着枪站在车门呆若木鸡的警察:"妈的,差一点就被你们这帮家伙给搞砸了,本来可以不动声色的先把人质给救出来,再命令大家下车检查,那两个家伙不就孤立无援了吗?愿意怎样抓就怎样抓,多好的想法,都**的被你们给破坏了!"
"我们怎么知道出了什么事?"那几个警察也感到委屈:"有人报告说你们在非法拦车,我们本来……"
"就算是那样,你们手里拿的不会是烧火棍吧?我可是已经预先就已经告诉了你们开枪的时机的!"王大为到现在想起来还是怒气冲天的:"记不记得刚才人质交换的时候,那个家伙至少有十五秒钟将自己的正面完全**在你们的枪口下,一人一枪,不死也残!我明天得去问问你们的廖局,你们这样的还配当警察吗?"
"配不配当警察是我说了算,与你没任何关系!你这个拼命三郎凭什么在这里指手划脚?"那个一脸严肃、鬓角斑白、身板*直、天生就是警察的廖解放出现在车门口,粗声粗气的呵斥道:"大为,还不给我滚下来,没见到这一车乘客要立即转移吗?把这辆车堵在车站的出口,人家还能不能继续发车?"
"廖叔,您怎么会在这里?我们分手的时候,您不是还在化工总厂负责指挥吗?"南正街的男人无论是谁,只要看见廖解放,没有一个不恭恭敬敬的。王大为赶紧下车,却也惊讶不已:"这么多年了,您还是哪里有事哪里就有您!"
"妈的,老子不是济公,是警察,人民警察!"廖解放板着脸给了王大为一巴掌,又看着许可可一笑:"可可的运气真好,一有事就有你哥哥出现!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干哥哥有多厉害,刚刚还有人报告说他在长喜广场和瓦匠、楞头制止突发事件,怎么一转眼就跑到这里来又把你给救出来了?真是个拼命三郎!"
"都是我不好。"许可可红着眼睛在给廖解放鞠躬:"谢谢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