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比道:“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一块不归我管的呀。你在这样说个不停,我可就发飙了。”
西县令拿着小本本,道:“两位大人稍安勿躁,故事讲得这么精彩,怎么忍心打断呢?”
路知府道:“西县令你有没有搞错,我这是在为你们县的黎民百姓而请求拨款修路啊。”
“款,”西县令道,“是啊是啊,周大人,您在太原府里,三司的其他官员一定都关系好得不得了吧。您如此位高权重,人长得又帅,说话又好听。虽然这块不归您管,但是只要您发了话,布政使一定会注重的嘛。”
周比有些烦躁:“西县令,你怎么也和某些人一样了?不想着为我解忧,反倒徒增烦恼。‘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啊!”
西为民劝道:“周大人切莫生气,这修路是关系黎民百姓的大事嘛。您想吃什么广西的荔枝了,想品尝武夷山的茶茗了,想骑西域的汗血宝马了,路修好了,这些才能运输得过来嘛。您也知道,我的名字就叫为民嘛。一想到造福百姓,就不由自主了。”
周比闭上了眼睛,摸着胡须道:“屈子曾说,荪独宜兮为民正。劳民为君,为民造福嘛,这是应该的。”
西为民小声说道:“而且,拨款一下来,大家都有好处的嘛。”
李四邺道:“西县令,你这是明目张胆地预谋贪污啊。大家都有好处,你一个人贪了不说,还要多拉几个人下水啊!”
西为民道:“锦衣卫大人言重了,这简直是捕风捉影嘛。我说的大家指的是黎民百姓嘛;好处也不是那种有颜色可以拿的好处,不是指黑色收入嘛。”
李四邺道:“黑色也能算是颜色?那这样的话白色也是有颜色的了。”
西为民满脸堆笑道:“莫道颜色了,大人,我的意思你是知道的。拨款下来,小路这么一修,美滋滋,黎民百姓当然都受益,都有好处了。”
周比睁开了眼,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切莫再提了。大家听故事,呃,听案情。”
陈老铁继续讲来:
等把这口箱子从兰娇家里抬回了陈家,我让众人都退了下去,叫了那会开锁的师傅来。
少侠好武功,那师傅三下五除二,“啪”的一声,锁开了。
锁他妈的从中间开了!
这败家的玩意儿,居然把锁砸坏,然后锁开了。
我说:“这样开锁,老子还用你啊?”
那师傅“嘿嘿”地笑着,说:“王家是大户,用的这个密码锁,那是特殊处理过的。一般的技术不管用,只能用这个简单粗暴的方法。别看此方法简单粗暴,却最为有效啊。”
我说:“既然这个方法如此有效,那岂不是所有溜门撬锁的毛贼都早就用这招了。”
那师傅道:“老爷您外行了不是,毛贼偷东西撬锁,那都是偷偷摸摸的,走路都是掂着脚的,那脚后跟都不敢着地,就拍发出声音。这种方法开锁,惊天动地的,他还没进到家中,就把人招来了,这不是自我暴露吗?”
我的确外行啊,说道:“得得得,先打开看看我那宝贝女儿怎么样了吧。”
把这箱子一打开,我却是吃了一惊,张大的嘴巴差点这辈子也没合上。
箱子里面,不是桃红,而是一个男人,一个穿着女装的男人。
一摸,居然还是个秃瓢。
我问那秃瓢是谁,我女儿呢?
那男人一动不动的,伸手一拽,才发现他的脉搏、呼吸什么的,全没了。
真要吓死我了,我陈家虽然不是吃斋念佛,但是也不曾杀人放火啊。
这时,那开锁的师傅道:“老爷不要惊慌,如今二小姐不知身在何处,可是明天,周家就要来迎亲了;而这个男人,虽说是死了,但也不能死在陈家不是?我倒有个双全之法。”
事到如今,我也没了主意,莫说是双全之法,单全也中啊。
我说道:“什么办法,快说。”
那开锁的师傅道:“咱们可以对外宣称,就说二小姐得了怪病,突然离世了。这个死和尚穿着女装还挺像个女的,索性就让他再扮一回女装,就扮死了的二小姐。等到明天,周家一来,看到礼堂便灵堂,又见到一具女尸,便也只好自认倒霉。假戏真做,把这死和尚当做二小姐脏了,便能瞒天过海。”
我说道:“真的能瞒得过周家人?”
那开锁的师傅道:“把这和尚凤冠霞帔一裹,这和尚又长得细皮嫩肉的,腿上连跟粗毛都没有。何况死者为大,周家人怎么会细细看一个死人,就算是火眼金睛孙大圣,也瞒过去了。”
也没有别的办法,我说道:“我们把这和尚埋了,入土为安,也是行善积德。做好事嘛,老爷我一向是慈悲为怀,好,就这么做。”
于是当天晚上,我们给这和尚梳妆打扮一番,凤冠霞帔,点唇画眉。嘿,还真认不出来是个男的,比新娘子还要新娘子。
当晚支起灵堂,把这死去新娘子的尸体摆放在大厅的灵床上,留下几个家丁轮流守灵,只等第二日再做打算。
举头三尺有神明啊。等到第二天天刚亮,就听见大厅上一阵喧哗,有人告诉我:“二小姐诈尸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这八成是那和尚并没有死,不过是昏过去了,如今醒过来了。
我叫下人们出去找,半天也没找到“新娘子”哪里去了。
街上有个打更的见到了诈尸的场景,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