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么说来,你大哥是个吃皇粮的官啦。”
李四邺听到这里,忙说道:“我知道姑娘是一个追求清修之人,虽然我这位兄弟是个官,但绝非那些随波逐流、争名夺利、压榨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所以还希望姑娘万万能够出手相救,正所谓不忍之心,人皆有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那姑娘道:“我不介意他是个官呀,他是什么病啊?”
“他的嘴有点歪了。”
那姑娘听了,差点笑出声来。
她连忙说道:“不好意思。那他现在在哪里呢?”
赵六道:“正在察院里躺着呐。”
李四邺道:“只要姑娘答应,我这就回去,马上带病人过来。”
那姑娘说道:“不急,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况且,这病也急不来。”
赵六又道:“如果姑娘方便,也能与我们一同前去,那样就更方便了。”
那姑娘想了想,说道:“这白骨山的路并不好走,按理说来,病人并不应该多在这里走动颠簸。但是如今,天色已晚,我一个女孩子外出行医的话,多有不便。倒不如二位就在此歇息,待明日一早,我随两位前去。”
李四邺喜出望外道:“那真是谢过姑娘了。”
他原来以为,寻找鬼谷白条先生要经历许多磨难。
毕竟这样的世外高人往往有许多特殊的癖好,有着许多特殊的规矩。诸如不给官场上的人看病,就算是同意看病,也不会答应的如此爽快。
如今这个自称为鬼谷白条弟子的女子,十分简单地就同意了外出看病,这是他万万想不到的。
这样一来,反倒让她开始怀疑这个女子的身份和目的来。
李四邺对那姑娘说道:“我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姑娘。”
“什么事呀?”
“为什么喜好清修的鬼谷先生,不是居住在人迹罕至的山背面,而且居住在柳绿花红的这里呢?”
那姑娘天真无邪的答道:“这有什么好难理解的呢,我想谁都不会愿意生活在山的背面,整日里面对着毫无生机的石头。而更愿意与阳光、鲜花、布谷鸟生活在一起吧。”
“就这么简单吗。”
“对啊,就这么简单。”那姑娘的眼睛是那样纯洁,宛如一口水滴的皓月,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这个女子的一切都很特别,她那双不经人工雕饰的玉足,那白得过分的面容,充分地吸引了身为锦衣卫的李四邺的目光。
但是这个女子的一言一笑都是那样的纯真,这让李四邺很不明白。于是,他决定“顺水推舟”地留下来,进一步地观察。
李四邺以退为进,说道:“如果我们在这里歇息,只怕会给姑娘带来不便。”
那姑娘不假思索地说道:“这自然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两位不必过于拘束。不过话说起来,都是青年男女,的确是怕之后会有什么闲言蜚语。如果两位要走,明天一早再来,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李四邺没想到这位姑娘如此心直口快,他有些后悔自己刚才所说的话那样虚伪,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想为什么老天爷不在这个时候派遣老龙王多打几个喷嚏,下一场大雨呢。
如果那样的话,他就可以上,上不去,下,下不来,自然而然地留宿在此了。
还好这时赵六说道:“哎呀,李大哥,我今天真走累了。不就是个虚名吗?又不能当饭吃。为了这个还得今天下去,明天从又折腾的跑上来,多费劲啊。李大哥,我们不如就住在这里一晚吧。”
李四邺连忙抓住了这个机会,对赵六说道:“你说的对,好啊。还是你考虑得周到,后生可畏啊。”
赵六对那姑娘道:“姑娘不会不欢迎我们吧?我很简单的,靠着石头也能将就一晚。”
那姑娘道:“来的都是客,怎么能将就呢。”
李四邺道:“这么久了,还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那姑娘道:“你就叫我小白吧,师父就是这样叫我的。”
赵六笑道:“小白,这怎么听怎么像一个狗名啊。”
李四邺对赵六说道:“或者是曾经咬过你的哪条狗,就叫大白。”
那姑娘笑道:“按山野农村的说法,贱名好养活嘛。如果听起来有些俗气,不妨就叫白姑娘吧。”
李四邺对白姑娘道:“白姑娘如此白皙的…….皮肤,这个称呼,的确是十分贴切了。”
他本来想说白皙的脚,又想起女孩子的脚被他人看到总是不好的,于是说了白皙的皮肤。
赵六道:“说起来我也有个贱名,叫狗蛋。”
白姑娘若有所思,她的眼神幽怨,叫人怜爱:“我有个弟弟,也叫狗蛋。只可惜多年之前失散了。”
她的眼睛突然放出光来:“怪不得如今我见了你,感到莫名的亲切。”
李四邺感觉自己被夹在这二人中间,好似受了冷落,他绕到二人的对面,说道:“白姑娘,其实,我的小名也叫狗蛋。”
白姑娘噗嗤一笑:“看来叫这个名字的太有些过于泛滥了。”
赵六哈哈大笑:“原来你们这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大人物,也有个贱名啊。”
李四邺坐下来,一拍大腿,眼望远方,深情款款地说道:“想起来我这个名字,还有一段故事……”
赵六却不要听他慢慢讲来,他对那姑娘道:“姐姐,还有水吗?”
“有,”那姑娘忙起身去帮赵六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