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帝便缓和了语气,“当然,薛家也过分了些。”
“不管怎么说,你已经成了薛家的女婿,你是尊贵的昭王世子,做他薛家的女婿,薛家不吃亏!”
“回头朕找机会和薛家说说,让薛家六丫头尽快回去,你们小两口好好过日子。”
萧祁湛神情略有些烦躁的点头,嘀咕道:“回不回来无所谓,反正我已经去接过她了,是她自己矫情不回来的。”
永嘉帝见他一副我可以对母妃交差的样子,不由笑了,拍拍他的肩膀,一副好哥哥的模样,“朕知道薛六丫头有些脾气,你确实委屈了些!”
“这样吧,回头让你皇后嫂嫂挑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子,送到你府上服侍你。”
萧祁湛眉头皱了皱,拒绝了,“别,皇兄,你知道,我父王母妃不允许我身边有妾室。”
永嘉帝嗤笑一声,“得了,算我多事,他们两口子为了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梦想,倒拘着你们兄弟了。”
萧祁湛没说话。
永嘉帝摆摆手,也不勉强他,换了话题,“听说你这次在卫所折腾的动静不小,成效如何?”
萧祁湛愣了下,随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不过是有气没处撒,折腾的狠了些,臣将袁昊留在了哪里,等有成效了禀报给您听。”
袁昊是昭王府的护卫统领,也是萧祁湛的贴身护卫。
永嘉帝点点头,话题就此打住了。
萧祁湛便告辞退了出来。
太子跟着一同从殿内走出来,与他并肩而行。
“刚才陛下在说皇太后寿诞的事?”萧祁湛顺口问道。
太子点头,“太后娘娘寿诞还有两个多月,父皇今日下旨让筹办起来。”
如今宫中的皇太后并不是永嘉帝的母亲,而是先帝盛元帝的皇后。
盛元帝壮年驾崩,膝下只有一女,没有合法的继承人,所以才有了五王之乱。
永嘉帝出身献王府,献王是高祖皇帝的长子,是盛元帝的长兄,昭王与献王则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五王之乱中,献王府得到了昭王,延安候徐良,信国公薛洪的帮助,才在五王之乱中占了优势。
时为献王世子的永嘉帝被推上了皇位,便奉了盛元帝的皇后为太后。
这一举动也得到了许多忠心于盛元帝的老臣们的大力支持,为永嘉帝顺利坐稳皇位赢得了基础。
论辈分,这位皇太后,萧祁湛得叫一声皇伯母。
“父皇说太后今年是五十整寿,应该大办,所以有意招藩王回京,为太后贺寿。”
萧祁湛了然的点头。
太子笑嘻嘻的捣了萧祁湛一下,挤了挤眼,“不出意外的话,到时候昭王叔祖父和王妃叔祖母一定会回来的。”
他说着站直了身子,颇有些同情的拍了拍萧祁湛的肩膀,“所以,九叔,你还是想办法尽快把薛沐洵接回来吧。”
萧祁湛眉头皱了起来,瞪他一眼,“你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太子没什么同情心的嘿嘿一笑,想起一件事来,“对了,西北巡察使郑文昌回京述职,你要不要见见他?”
巡察使代天子巡守各地,每年回京述职一次。
郑文昌是西北巡察使,奉命巡查甘州一带,自然经常见到昭王夫妇。
萧祁湛撇撇嘴,“不见。”
说罢,见太子颇有些讶异的看着他,萧祁湛没好气的道:“你都说了,最多不过一个多月,他们就能回京,我为何还要见郑文昌?”
也是,太子想了想,自行走了。
萧祁湛慢悠悠的出了宫门。
春日明媚的阳光洒在宫门前,带走了宫门口的阴寒。
萧祁湛在宫门口驻足片刻,他的神色不复刚才在宫里的烦闷,眸底泛着冷漠。
看了看日头,萧祁湛负手回了仁寿坊。
他没有回昭王府,而是直接去了信国公府。
宫里的永嘉帝听到萧祁湛又去了信国公府的事情,正在批改奏折的手顿了顿,随即又若无其事的将手上的折子批完。
“你怎么看这件事?”他头也不抬的低声问身边的人。
旁边站着的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汪直,也是永嘉帝的心腹。
汪直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琢磨片刻,道:“多半是心中还有气,又不想屈服,大约是想做做样子罢了。”
永嘉帝不置可否的放下了笔,身子放松,整个人倚在了龙椅上。
他有些疲惫的捏了捏鼻梁,“你多盯着点这件事。”
汪直躬身应下。
永嘉帝闭上了眼睛,半晌,声音冷然的问道:“那件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窗外透进来的日光照进大殿内,明媚的光线却遮不住永嘉帝脸上的阴冷。
站在阴影里的汪直声音无比阴柔,“郑文昌那边已经在准备了,只是证据不多,要重新组织,需要费些时日。”
永嘉帝皱了皱眉头,“无妨,太后寿诞之前准备好就是,重要的是其他方面的安排。”
“这个请陛下放心,臣亲自盯着呢。”
永嘉帝没说话,合上眼休息了片刻,突然叹了口气。
“这件事原本不需要这么着急,徐徐图之也可。”
“若非秋猎的时候,萧祁湛意外和薛家攀上了关系,朕也不会如此着急。”
说到这里,他略有些烦躁的睁开了眼,眼底一片阴鹫。
“事情已经过去了半年,怎么锦衣卫那边还没查出什么眉目?”
“好好的,薛家六丫头怎么会跑到那深山里去的?”
“还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