杓兰脸色有片刻的不自然,然后默默地低下头去擦桌子。
薛沐洵见状,也不再说话,低头干起活来。
果然两个人动作更快一些,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便将这里打扫干净了。
两人直起腰来,对视一眼,杓兰忽然幽幽的开口:“其实我不求自己能穿上红衣,就是能穿上篮衣,我也很知足。”
看来她对于当上杀手还真不是一般的执着!
薛沐洵默然片刻,实在不知道该不该鼓励她,便道:“希望你能愿望成真!”
杓兰举了下手臂,给自己加油打气:“嗯,我相信自己!”
她一副我努力,我会成功的模样,看得薛沐洵忍俊不禁。
“大清早的,大声嚎叫什么?还有没有规矩了?”
杓兰吓得脖子一缩,脸色都变了。
薛沐洵转头,刚才看到的碧色身影走了进来。
杓兰忙拉着她行礼:“见过廖碧护法。”
廖碧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容颜清丽,神色清冷,下巴微抬,颇有几分傲气。
看见二人弯腰向她施礼,冷淡的点点头,负手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才皱眉又问道:“刚才嚎叫什么呢?谁嚎叫的?”
杓兰心里暗自念叨倒霉,期期艾艾的道:“是奴婢,奴婢……奴婢刚才见打扫完了,忍不住兴奋了下,不小心声音大了些!”
“奴婢不是故意的,还请廖碧护法原谅。”
廖碧不悦的盯着杓兰看了片刻,训斥道:“做事毛毛躁躁的,难成大器!”
杓兰面色一白,贝齿下意识的咬紧了嘴唇,慌乱的低下头去。
那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倒取悦了廖碧护法两分,她眼波微转,视线落在了旁边一直努力减少存在感的薛沐洵身上。
“你,背诵一下楼规给本护法听听。”
猛然听到这句话,低着头的薛沐洵险些咬住自己的舌头。
有她什么事啊?
刚才不是还在训斥杓兰吗?怎么转眼矛头就转到了自己身上。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哪里知道什么楼规啊?
不是说这个廖碧护法最爱揪住早晨遇见的第一个人,让背诵楼规吗?
她刚才都躲开了,应该不会是廖碧第一个遇上的人了吧?
难道廖碧这一路上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是她的威慑力太强?还是大家躲她都躲出了心得?
“说你呢?怎么没有动静?”廖碧端坐在上首,不悦的拧眉看向薛沐洵。
薛沐洵蹙眉,神色更加恭敬的道:“回……回护法……的……话……奴……婢……”
旁边的杓兰飞快的抬头看了一眼薛沐洵,随即又若无其事的低下头一副恭敬的样子。
廖碧脸色有些难看:“怎么还是个结巴?”
“这紫衣组的人是怎么挑选的下人?”
“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红香楼了吗?我们红香楼找不到人了吗?竟然连结巴都敢往里领?”
薛沐洵激动的直摆手:“不……不是,奴……奴婢……奴婢不……不是……结……结巴!”
“奴……婢……只……只是……紧……紧张……,一……一紧张就……就……”
廖碧抬手不耐烦的打断她,“行了,你别说了,等你说完天都要黑了。”
薛沐洵故作委屈的闭了嘴。
廖碧气匆匆的拍了下桌子,“紫衣组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找下人这种差事都做不好,也不知道危语平日里是怎么管教的?”
“看来这些日子,本护法要好好的整顿楼规了。”
她说着有些气急败坏的站起身往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回头皱眉看着薛沐洵:“你是哪个院子里的?”
薛沐洵张口道:“回……回……回护法……”
廖碧不耐烦的抬手指着杓兰:“算了,你来说,等她说完,天都黑了。”
杓兰犹豫的看了一眼薛沐洵,薛沐洵回了她一个笑,她便
随即低头答道:“我们是紫衣院的。”
“意料之中!”廖碧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屋子里两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陡然长出一口气的声音一响,两人不由对视一笑。
“终于走了,明月姐姐,你好聪明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招呢?”杓兰一脸兴奋的拉住了薛沐洵。
“下次要是被她抽到背楼规,我也假装结巴。”
“姐姐不知道,楼内七个小组,危语护法管四个小组,廖碧护法管三个小组。”
“平日里廖碧护法就对危语护法颇有微词,尤其是危语护法这几日出任务未归,廖碧护法便处处以楼内第一护法自居,看到什么都要管。”
说到此处,杓兰神秘兮兮的低声道:“也不能怪她如此嚣张,听说危语护法这次行动很危险呢,现在都没回来,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她说着,颇有些沮丧:“若是危语护法真的回不来了,这里就是廖碧护法的天下了,她为人这么严苛,我可怎么办啊?”
薛沐洵同情的看了一眼暗自忧愁的杓兰,不得不出言提醒她:“其实我觉得我们需要担忧的应该不是这个问题。”
“什么?”杓兰一脸茫然。
薛沐洵叹息一声:“廖碧护法刚才的意思是我们的资质,当然主要是我的,都不应该待在这里,所以只怕她很快就会派人来将我们逐出去了。”
“啊?”杓兰一惊,随即吓得都快要哭出来了,“那怎么办啊?我……我不想被赶出去啊!明月姐姐,你帮我想想办法,我不想被赶出去啊!”
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