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收拾衣裳的红尘与紫陌惊讶的看了过来。
杓兰脸色酡红,轻轻咬着嘴唇,有些难为情。
“我也知道让姑娘为难了,只是我从来没见过皇家狩猎场面,心里向往的很,所以……”
她说着,咬了咬嘴唇,对上薛沐洵清澈的眸光,神情越发不自在。
“我……我就是想去见识,若……若姑娘实在为难,那便当我没……”
“好!”
杓兰愣了下,随即倏然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姑……姑娘……同意了?可……可是,一个命妇不是只能带两个丫鬟吗?”
薛沐洵轻笑:“多带个人而已,何况你是我的客人,又不是我的丫鬟。”
杓兰眨了眨眼,随即兴高采烈的道:“多谢姑娘,多谢姑娘,我……我这就去收拾行装,你放心吧,我绝不给姑娘添麻烦。”
说罢,提着裙子已经消失在门外。
紫陌蹙了下眉头,轻声道:“姑娘,这样真的妥当吗?”
“杓兰应该不会只是为了要见识皇家围猎的场面吧?她这两日拐弯抹角的问了奴婢好些围猎的事呢。”
“当时奴婢只以为她是好奇,现在看来只怕未必。”
薛沐洵想了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想去围场想来有自己的打算。”
“你和她最聊得来,去了围场多注意着她,别让她闯了祸就行。”
紫陌性子活泼,红尘性子冷淡,所以杓兰与紫陌更为熟悉些。
见薛沐洵并非完全没有主意,紫陌放下心来:“奴婢会多注意她的。”
秋猎定在了九月初十,一大早,车马粼粼,在五军营的护卫下,从京城西门而出。
昭王上了折子,身体尚虚弱,无法下床,便不去参加今年的秋猎了。
永嘉帝赐了些补品给昭王府,又特地交代萧祁湛一定要去。
薛沐洵跟着大姐薛沐湖坐了一趟车。
此次西山围猎,薛家人只去了薛沐湖,李进夫妇,薛沐海以及薛沐洵。
薛洪懒的动弹,加上他一直告病,也没有去。
五军营虽然抽掉了一半的人护卫皇帝去西山,但留守京城的人还需要人指挥训练,护卫京师,所以薛沐涛留守五军营。
西山自太祖起便建了皇家围场,到现在历经四朝,西山的行宫已经建的十分豪华奢侈。
永嘉帝的车驾到达西山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又按照各家的品级,分了住所。
往年昭王府和信国公府分别住了个小院子的东西跨院,今年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意外,萧祁湛竟然被分到了和睿王,尹航一起住在了一个跨院里。
负责分配住所的内侍满脸歉意的道:“今年前来秋猎的官员和家眷是去年的两倍,住所实在紧张啊。”
“奴才去请示了陛下,陛下说既然如此,便让没带家眷的人一起挤一挤。”
内侍总管说着脸上的歉意更浓了,“这事儿都怪奴才,事先只看到了世子,并没有看到世子妃,奴才还以为世子妃没来呢,这才如此安排的。”
“奴才办事不当,应该责罚,只是眼下这住所安排的满满当当的,实在是安排不过来了,还请世子多担待些。”
萧祁湛面无表情的盯着内侍总管看了半晌。
内侍总管后背挺得僵直,低眉顺眼的束手而立,一颗心却跳动的异常快。
昭王世子这眼神好可怕啊,应该不会打他吧?
昭王世子妃虽然来了,但却是随着薛家人一起来的,他借口不知道才如此安排的住所,想来昭王世子也不能就此怪罪他吧?
就在内侍总管胆战心惊的等待时,却见萧祁湛轻笑一声。:“没关系的,不过是个住所而已。”
内侍总管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他就说嘛,不知者不怪。
有陛下口谕,隔壁住着的都是没带家眷的年轻男子,又不是只针对昭王世子一人,怎么能怪他呢。
“住哪里都是一样的!”萧祁湛接着道。
这才对嘛!内侍总管暗暗点头。
“我去世子妃那里住就是了,反正都是一家人,都一样的。”萧祁湛丢下这句,转身便走了。
是啊,都一样……什么?正猛点头的内侍总管差点扭到了脖子。
那怎么能一样呢?
“昭王世子,世子,您听奴才说……”内侍总管急的满头大汗的追了上来,却见萧祁湛的身影一转,已经消失在了转角处。
内侍总管急的直跺脚,身为行宫的内侍总管,他其实一年只有这个时候,才有近身伺候陛下的机会。
好不容易今年陛下亲自有口谕下来,他马不停蹄,左思右想才想了个这么妙招,结果转眼便被萧祁湛给无视了。
内侍总管急的小跑着去见了永嘉帝。
永嘉帝听了,嗤笑一声:“什么都一样,说的冠冕堂皇,当朕什么都不知道呢?”
“他这是想借机和薛家小六住在一起,好彻底让薛家对朕倒戈呢!”
内侍总管小心翼翼的道:“那昭王世子的住所……”
永嘉帝没好气的道:“让尹航去和太子一起住,睿王去住对面的跨院。”
内侍总管得了准信,又见永嘉帝在气头上,忙一溜烟的跑了。
萧祁湛甩开内侍总管的跟踪后,径直去了薛沐洵的院子。
薛沐洵正在廊下站着,看红尘,紫陌往屋里收拾东西。
杓兰则是一安排好住所,便跑出去了,说是先去观察认识一下,长长见识。
她本来也不是丫鬟,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