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匹棕色的高头大马立在门口,薛沐洵认得,那是萧祁湛的坐骑追风。
薛沐洵斜睨了萧祁湛一眼,问他在搞什么?
信国公府离昭王府不过隔了两条街,他们手牵手走过去,多好,做什么还得骑马过去?
萧祁湛含笑拉着她的手:“咱们共乘一骑!”
薛沐洵眼波微转,看到追风后面整齐划一的乐队,顿时明白了萧祁湛的用意。
“好啊。”她笑眯眯的点头,让萧祁湛将她抱坐上了马。
萧祁湛随后翻身上马,身后的唢呐,锣鼓,鞭炮声随即同时开响。
拜别了哥哥,萧祁湛一勒缰绳,不紧不慢的向前走了,却不是照着昭王府的方向,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而行去。
夫妻俩同样的红衣装束,坐在前面的少女明艳如花,娇美动人,身后拥着她的男子仪表堂堂,俊美非凡,美的如同一副山水画一般。
加上身后的唢呐声声,很快便引来的许多围观的百姓。
“这是谁家娶亲呢?怎么这个时候接新娘子啊?”
“不对啊,这不是娶亲吧?谁家新娘子不顶红盖头啊?”
围观的百姓们低声议论着,兴致勃勃的围观着。
有人便喊道:“我认得了,那是昭王府的世子,不用说,他怀里抱着的定然是世子妃了。”
旁边立刻有人接话道:“世子不是娶了薛家六姑娘吗?他们不是过年的时候就成亲了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家邻居的小舅子的小姨子在信国公府当差呢,听说薛家六姑娘和世子爷闹脾气,一直在娘家住着呢。”
“看来今日世子是来接世子妃回去了?”
“不仅如此呢,听我邻居打听来的消息,世子今日是奉太后娘娘和皇上的命令,接世子妃回去呢。”
“呀,还有皇上的命令啊?怪不得这么大排场呢。”
街上的热闹很快便传回了宫里,永嘉帝冷着脸听东厂的人说完了街上的热闹,气得摔了奏折。
“什么叫奉朕的命令?他们还真敢说。”
东厂的人不敢接话,永嘉帝阴沉着脸在殿内徘徊了许久,犹自觉得不解气。
他总觉得薛家和昭王府联合在逼迫他,心里便压着一口气,总也纾解不出来。
“派到薛家去的人呢?还没回来?”他不满的问汪直。
汪直也正纳闷呢,正准备打发人去问,一名厂卫匆匆的走了进来。
“怎么这么晚?”汪直抱怨。
厂卫叹气:“街上看热闹的人太多了,卑职挤了这半天才挤出一条道来,你是不知道.......”
身后传来阴冷的咳嗽声,厂卫下意识的绷直了身子,便看到汪直向他摇摇头,厂卫反应过来,立刻跪下回话。
“信国公与薛家两兄弟为难了昭王世子一番.......薛老国公还特意点了轻尘的名字......昭王世子跪下发誓,说绝对不会碰轻尘.......”
厂卫也算是汪直的心腹,知道皇帝此刻心情不佳,便挑重点,言简意赅的汇报一番。
永嘉帝皱着眉头听完了汇报,挥挥手让他退了下去,觉得心里的烦闷才少了一些。
看薛洪的表现,应该是十分警惕太后所赐的人,或许他们事先并没有和昭王府设好套路,只是出了萧祁湛和太子,崔明昊等人打架,昭王府临时抓住了这个机会而已。
真是好运!哼,他且等着看,他萧祁湛不是发誓不碰太后赐的人吗?
等有一天真的碰了,看薛家会不会和他翻脸。
没了西北军,就想抓住学家手上的兵权吗?那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永嘉帝狠狠的吐出一口气,拿起桌上的奏折,上面是这次武举最后的决赛选出的人员名单,以及东厂调查过的每个人的家世背景等。
这些人都是要有大用的,永嘉帝提起笔在奏折上圈圈点点。
萧祁湛,薛沐洵两人沿着整个寿康坊转了一大圈,终于在夕阳西下时回到了昭王府。
王府内早已张灯结彩,披红挂绿,一片热闹景象。
萧祁湛将薛沐洵抱下马,却并没有松开手,反而直接抱着她迈进了家门。
薛沐洵微怔:“怎么不放我下来?”
萧祁湛灼灼的看着他,眼神晶亮:“我抱你进去,以后一辈子都这么宠着你!”
薛沐洵歪着头想了下,这种感觉貌似好不错,笑眯眯的身手搂住他的脖子,“如此就劳累世子了。”
“本世子的荣幸!”萧祁湛低笑,抱着怀里的人儿稳稳的迈开了步子。
一直将薛沐洵抱进今日摆宴的花厅,萧祁湛才将她放下来,两人手拉手的走了进去。
圆房没有那么多规矩,摆一桌酒席宴请一下亲朋好友及娘家人就行。
薛家人,薛沐湖夫妇,薛沐清夫妇,薛沐滢夫妇全都入了席,见两人手牵着手走进来,昭王妃兴高采烈的宣布开宴。
她高兴的拉着吴氏的手,道:“老嫂子,我可盼到这一日了,真希望明年能抱上大孙子。”
薛洪撇着嘴哼了一声,满腹心酸,却在吴氏的眼神威胁下,不敢出声,只得闷闷的拿着筷子戳着盘子里的猪肘子。
一顿饭吃的勉强算是宾主尽欢,主要是主人欢,作为娘家人的薛家人则是吃的神情复杂,既高兴又酸涩。
萧祁湛自然没少被两个舅兄,三个姐夫灌酒,被拉着喝了一轮又一轮。
眼看便要灌醉了,萧祁湛摆着手道:“不能再喝了,我这人喝醉了酒品不好,万一晚上误伤了洵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