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湛并没有写信问薛沐洵关于傅青的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都有自己不欲为人所知的事情,他无意去刺探别人的隐私。
尤其傅青还是薛沐洵的三师兄,他就更不愿意去刺探什么了。
薛沐洵收到萧祁湛的信,是在五日后了。
见萧祁湛在信中殷切叮嘱自己一切小心,她心里既欢喜又甜蜜,心里也更加渴望能尽快赶去西北,与萧祁湛汇合。
可惜重庆府这边一点进展都没有。
袁昊和黄三水已经派人在重庆府的大街三巷,并没有任何收获。
重庆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找一个本就刻意隐藏的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他们本就不确定于洋的家人是否一定在重庆府。
好在薛沐洵本就有心理准备,并没有太失望。
袁昊和黄三水在找人的时候,她和孟素心,萧雪蔓也在重庆府到处逛,一边逛,一边打听留意着是否有于洋的消息。
她们三人除了孟素心外,薛沐洵和萧雪蔓都是第一次来重庆府,尤其是萧雪蔓,自幼长在西北,对重庆府的民生风俗,吃食杂耍,什么都新鲜,什么都觉得好玩,一时间玩的有些乐不思蜀。
今日袁昊说有一家人确定和于家有些关联,薛沐洵便没有陪着萧雪蔓出去,她和袁昊,黄三水一起去了那户人家。
黄三水乔装打扮成官府的衙役去查问户籍,盘问了半日,结果发现那户人家果然与于家有些关系。
男主人是个二十出头的老实男子,见是官差查问,便问什么答什么。
“我父母两年前就去世了,家里如今就我,婆娘还有两个孩子。”
黄三水蹙眉:“没有其他亲人了吗?”
男人挠头想了想:“还有位姑母,嫁已故献王府左长史于洋大人。”
“不过后来我姑父死了,姑母带着表弟和表妹扶棺回乡了,便再没有联系过。”
又问了几句,也没问出什么,看得出来男人并没有撒谎,于家人确实没有和他们联系过。
三人略带失望的出了门。
“只打听到于洋的儿子叫于文谦,女儿叫于双双,其他的并一点有用的消息也没有啊。”黄三水哭丧着脸道。
又白忙活了!
袁昊叹息:“只怕这名字也没什么用。”
于家人若纯粹是刻意躲藏,只怕早就给孩子改了名字,不会再用旧名,所以这名字,打听到了也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薛沐洵安慰两人:“没关系,慢慢找,咱们肯定能找到。”
话音刚落,紫陌风风火火的从巷子那头跑了过来。
“公子,公子,”老远就听到她尖利清脆的叫声。
今日薛沐洵一身男装打扮,所以紫陌出门便叫她公子。
“公子,郡主出了点事情,你快去看看吧。”尚未走到薛沐洵身边,紫陌急切有压抑的声音已经传来。
薛沐洵脸色倏然一变,沉着声音问道:“怎么回事?”
她一边问,一边往前快步疾行。
紫陌脚下不停地跟在她身后,一边将事情的经过说给她听。
今日孟素心身体不适,也没有陪萧雪蔓上街。
萧雪蔓便带着紫陌并几个护卫上街玩。
街上人多,萧雪蔓不小心碰到了一位正在摆摊卖字画的年轻后生的摊子,毁了他几副字画。
萧雪蔓十分愧疚,当场表示可以将字画买下,赔偿那年轻人。
年轻人倒是个性格老实的,只说萧雪蔓并非故意的,坚持不肯要她的银钱。
两人正推让的时候,恰好碰到一群地痞前来收保护费,见了年轻人,就气势汹汹的冲他要保护费。
年轻人刚摆了两天字画,尚未开张,哪里有钱交保护费,便恳求那地痞的头头,看能否推迟两日再交。
地痞不同意,态度嚣张又跋扈,见年轻人没有银钱交,当场将他的字画都给撕了。
萧雪蔓本就因为年轻人不肯要自己的银钱而心生愧疚,眼下撞见他如此狼狈,又见那些地痞行事嚣张跋扈,当时就气的跳了出来,主持公道。
那地痞见萧雪蔓一个小姑娘,虽然有护卫,但看起来人手有限,当即也不怕她,双方便动了手。
“郡主怕影响到姑娘的事,不敢暴露身份,行事便有些受到制掣。”
黄三水一听,气的脸色黑青,一撸袖子:“我倒要去看看是谁,竟然敢欺负郡主。”
他们一行人赶到的时候,护卫们正跟五六个地痞流氓对峙着。
萧雪蔓被护在正中间,她的身边还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正满脸魔怔的看着手上碎成一片一片的字画。
对面的地痞正捋着袖子,嘴里不干不净的谩骂说笑着。
萧雪蔓哪里经过这样的阵仗,一张俏脸气的通红,却又张不开嘴去和那些人对骂,便陷入了如今的情形中。
薛沐洵轻轻吩咐黄三水,“给这些人一些教训,注意不要打草惊蛇。”
黄三水会意,一扬手,护卫们便隐在了人群里。
天上忽然掉下来许多石头瓦片之类的东西,个个精准无比的砸在了那些地痞头上。
原本站在萧雪蔓对面,得意洋洋的地痞们忽然一个个的都倒了下来。
有的抱破了头,有的砸到了腿,有的跌破了牙,摔得惨叫不断。
周遭的百姓们看着,纷纷拍手叫好,称是老天爷收拾看不过去,出手收拾那些地痞了。
“惹得天怒人怨了,活该!”
也不知道是谁起了个头,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