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下方的人蓦然睁大了双眼,恐惧的看向南宫江辰。
南宫江辰下手很利落,没有让他感觉到太长的痛苦,下一刻就直直的挺了身子。
确定被子底下人没有声息后,南宫江辰抿着嘴唇,松开了手。
似乎有些不对劲,他皱了皱眉头。
门却忽然从外面被人推开,涌进来许多人,个个高举火把,房间瞬间被照的灯火通明。
南宫江辰被光刺激的眯了下眼,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这是一个局。
门口处负手站了一人,正抬着下巴望着南宫江辰,声色俱厉的高喝:“将这个擅闯衙门,杀人灭口的贼人给我拿下。”
所有人抽出了长剑,对准了南宫江辰。
南宫江辰丢开手中的匕首,拔出腰间的软剑。
这些人他还真不看在眼里。
他跳起身子,舞动软剑,只见一片黑影闪过,屋子里又再次陷入了黑暗。
“不好!不要让他跑掉。”
“来人啊,快给我放剑。”
黑暗中气急败坏的声音,不断响起。
南红江辰轻盈的落在院子里,四周的屋顶上,不知道何时,竟然布满了手持弓箭的护卫。
一排排簇新的箭头在月光下泛着冷芒。
他一落地,便有无数的羽箭蹭蹭的射了过来。
箭如雨点般密集,南红江辰躲无可躲,只得挥剑迎了上去。
屋里的护卫再次冲了出来,站在廊下观看,试图寻找机会上前抓捕南宫江辰。
……
天将破晓,残月斜挂,冷风呜咽。
一夜辗转反侧的崔首辅起身了,站在廊下看着院子里薄雾冥冥。
崔管家脚步匆匆的进来,看到站在廊下的崔首辅,有些讶异:“老爷这么早就起来啦?”
“怎么样?”崔首辅低声问。
崔管家叹了口气,摇摇头:“南宫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崔首辅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背着手在廊下踱步,神色不愉。
“南宫身手那么好,应该会顺利的。”崔管家低声呢喃,不知道是安慰崔首辅,还是说给自己听。
崔首辅恍若未闻,踱步的频率却加快了,可见其内心的烦躁。
天光大亮的时候,督察院衙门昨夜有刺客闯入的消息随即传遍了京城。
崔首辅听闻消息后面色颓然的倒在了椅子上。
“老爷放心吧,南宫虽说受了伤,可并没有落在他们手里。”
“而且南宫逃走之前放了把火,烧了他们的档案房,不会有直接的证据牵连到老爷的。”
“唯一遗憾的是咱们的人打听不到那位状告咱们家的人,南宫到底得没得手?”
崔首辅苦笑,状告他们家的人在督察院被灭口,他本就有最大的嫌疑。
不过,他也可以用这个借口自辩。
只要那个人死了,他死不承认,没有人能定他的罪。
但那个人到底死了还是没死呢?
督察院里,因为被烧了两间办公房,督察院左都御史正同冯长生大眼瞪小眼。
“冯长生,这都是你引来的事,现在人家都敢明目张胆的来督察院放火杀人了,明天人家就敢到你家杀了你!”
“好好的督察院,被你整成了这个样子!”
“我要向陛下请旨,将你调出督察院!”
冯长生呵呵一笑,神情自然的甩了下袖子:“大人随意!”
说罢,转身走了,脚步轻盈,看得出来心情很好。
心情很好?左都御史郭大人为自己看出这个结论而再次气的眼前发黑。
冯长生是真的心情很好,尤其是在看到被护卫抬出来的尸体时,得意的摸了摸下颌的短须。
幸好听了永宁侯的建议,没有教那位告状的姑娘真的藏在督察院。
如若不然,现在被抬出来的就该是那位姑娘了。
想起昨晚逃脱的刺客,冯长生心下有些微微的遗憾。
若是将那位刺客也抓到手,崔向安的罪名应该就能做实了。
眼下只怕还是要废些嘴皮子功夫。
冷风吹来,冯长生搓了搓手,跑去旁边简陋的临时办公房,他还有许多事要做呢,没有时间在这里感慨。
都察院遭遇刺客的事情永嘉帝自然也知道了。
汪直在他一起床就告诉了他,“昨夜东厂的人亲眼所见,确实有刺客潜入了督察院。”
“那刺客武功极高,那么多护卫,竟然没有抓到一个。”
永嘉帝听了,眉头皱了皱,神情不悦:“冯长生这是要折腾什么?”
汪直没敢接话。
永嘉帝也不是真的要他接话,他只是心情有些烦躁。
近日来发生的事情似乎都在针对崔向安。
“这些日子的事情你怎么看?”他问汪直。
汪直无意识的抚了下袖口,里面有昨日皇后才赏的一张地契。
在他的家乡,良田千倾得地契。
汪直嘴角动了下,低声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件事,明面上看起来是在针对崔首辅,实际上却未必。”
永嘉帝搁下用了一半的早膳,凝眉看了过来:“你是说冯长生背后另有人,他们想针对的是太子?”
汪直轻轻点头,皇后娘娘让他带的话带到了,后面的事情永嘉帝自有决断。
永嘉帝脸色微沉,起身踱步片刻,吩咐汪直:“传旨让冯长生注意分寸,低调一些。”
“这件事最初的起因西北百姓的民怨难平,现在又加上了十六年年前的甘州之战,涉及到了延安侯的死因。”
永宁侯看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