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沐洵最终还是没有看完图腾祭,疲乏的回了家。
紫陌兴匆匆的捧着水晶肘子跑到她跟前,“还热着呢,姑娘趁热吃吧。”
薛沐洵双眼一亮,净手啃了起来。
打发紫陌去买水晶肘子,固然有捉弄袁昊的意思,但她也确实想吃水晶肘子了。
“这冯记的水晶肘子确实鲜香美味,百吃不腻啊。”薛沐洵嘴里塞了一大块肘子,忍不住感慨。
萧祁湛见她吃的满嘴流油,不由宠溺低笑:“慢点吃,你这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饿了你多少天呢。”
薛沐洵哼了一声,正要反击他,门外传来一声同样不满的冷哼:“说不定你就是饿着我的宝贝小六了,我就说你小子不是个好的,哼!”
“老爹!”薛沐洵丢下手上啃了一半的水晶肘子,跳起来就扑向已经迈进门的老者。
萧祁湛看她挺着肚子做出如此麻利的动作,一颗心险些跳了出来:“慢点,慢点啊!”
薛沐洵却已经扑到薛洪身边,抱着他的胳膊撒娇:“老爹,老娘,你们怎么这么久才来看我啊?信都给你们寄出去好几个月了。”
薛洪答非所问的拉着薛沐洵的胳膊上下打量:“乖宝,让老爹好好看看你是不是瘦了?有没有受什么委屈啊?告诉老爹,老爹给你出气。”
后面跟进来的吴氏看着父女俩的相见欢,无奈的摇摇头,先接受了女婿的见礼。
薛洪与宝贝闺女好生亲近一番,才转过头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横了萧祁湛一眼,不太甘愿的哼了一声:“我看寻常妇人怀孕时都胖的跟球似的,怎么我家小六却还是这般瘦,是不是你照顾的不好?”
萧祁湛诚恳的接受着老岳父的批评,半个字没有反驳。
其实薛沐洵和原先相比已经胖了一圈,不过她身材娇小,肉也大都长在了肚子上,其他地方反而仍和之前差不多。
这样的薛沐洵看在薛洪眼里,自然认为女婿没有照顾好自家的宝贝闺女。
薛沐洵笑嘻嘻的倚在薛洪身边,并没有为萧祁湛辩解。
当老丈人看女婿不顺眼的时候,任何的辩解都是多余的。
而且她若是为萧祁湛辩解,估计他挨骂的时间更长。
说白了,老丈人单纯的就是想教训女婿。
等到薛洪哼唧哼唧的将爱护女儿的十大条例又重复一遍后,终于停下来喝茶。
萧祁湛趁机请他去书房谈论当今形势。
等到翁婿俩终于迈出门去,吴氏才无奈的笑着拉过薛沐洵:“你爹这个老东西,自打收到你怀孕的消息,快马加鞭的往这儿跑,两个小孙子跟着跑的都累。”
薛家四哥薛沐海的两个儿子这一年来一直跟着老两口在外面游历。
“时间过的真快啊,一转眼,连我家小六都要做娘了。”吴氏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感慨。
薛沐洵窝在吴氏怀里笑:“再大也是您的女儿,您的宝贝小六。”
因为薛洪老两口的到来,晚上昭王府摆了一桌接风宴,薛洪高兴的喝了不少酒。
“哎呀,我家小六都要做娘了,最好再给老爹生个软软糯糯的小闺女,老爹给你养着。”喝大了的薛洪盯着薛沐洵的肚子喃喃。
萧祁湛满脸黑线,真生个闺女也是他的宝贝闺女,他自己亲都亲不过来,怎么可能还让老丈人给养着?
“老爹,喝酒,喝酒。”他拿过酒来立刻给薛洪满上,打断了薛洪的臆想。
薛沐洵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这也是个傻的,大师兄都说了她肚子里一定是个儿子,这会急什么呀。
外面传来仓促的脚步,红尘神色匆匆的走进来,递上一张纸条。
“刚收到的飞鸽传书。”
薛沐洵接过来,看了一眼,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皇帝病危了。”
薛洪与萧祁湛面色同时一变,“怎么可能?”
薛沐洵将纸条递了过去,纸条简短,上面只有一句话:“宫中有变,皇帝病危,睿王恐有异动。”
这是明月楼最快的飞鸽传递过来的,只怕京中一有变化,陆子畅意识到了不对,立刻就让人飞鸽传书了。
便是萧祁湛留在京城的人,此刻也尚未有信息传来。
“如果睿王有变,只怕京城会立刻召你进京。”薛洪到底是浸淫朝堂多年的老将,立刻便想到了最关键的一点。
萧祁湛面色一沉,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永嘉帝尚未到五十,且身体一向很好,怎么可能会一夕之间就病危?
只怕这病危是人为所致,只是不知道是太子一派,还是睿王一派。
不管是那一派,接下来朝中只怕要动荡了,而萧祁湛在西北,西北军又原来都是昭王的麾下,就算现在有傅青管辖,不管是太子还是睿王,只怕都要忌惮他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宣萧祁湛夫妇回京。
“只怕宣你们俩回京的圣旨已经在路上了。”薛洪沉声道。
萧祁湛嘴唇微抿:“洵宝绝对不能回京。”
薛沐洵的身孕已经有五个多月了,如果回京太过危险。
“便是你,不到万不得已,也绝对不能回京。”薛洪道。
萧祁湛眉头微皱,思考起应对之策。
“萧祁湛他不敢不回京的,不回京他就是有谋逆之心。”奉安殿里,崔皇后微笑着拨弄了铜台上的烛火,明亮的烛火照的室内更加明亮。
坐在下首的太子面色有些迟疑,“九叔,九叔应该不会有谋逆之心吧?何况,何况昭王与昭王妃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