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看错吧?好好的怎么会……这,这可是要传染的啊!”崔太后惊疑不定的道。
太医犹豫的摇头:“臣看着像,但一时还不能确认。”
“但若是真的是,我们还是要早做防范,迁出宫去啊,否则一旦传染开来,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崔太后神色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半晌反应过来,急切的吩咐人:“快,快去叫陛下过来。”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还有明昊,把他也叫过来。”
说完,想起什么,又掩着鼻子吩咐太医:“那个……你……你退到门外回话。”
太医躬着身子退到了门外。
元丰帝来的很快,进屋前瞅了一眼外面站着的太医,问道:“母后身体不舒服?”
崔太后摇头,脸色有些不好看:“是太皇太后,太医说她可能是瘟疫。”
“什么?”元丰帝的反应和崔太后一样震惊,“这……这怎么可能?瘟疫可是要大面积传染的,这无灾无病的,怎么可能会得?”
“太医就在门外,你可以问问。”崔太后指着门外的太医道。
元丰帝问完后,同样神色犹疑的坐了下来:“母后,这件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要太皇太后尽快迁出宫去。”
崔太后也是这个意思:“不止太皇太后,伺候的内侍宫女,一并迁出宫去,然后派人先封了寿康殿。”
“那……那昭王妃也一块迁出去?”元丰帝迟疑了一下,问道。
崔太后犹豫了下,没有立刻回答。
宣昭王妃进宫,对外的名义是陪伴太皇太后养病,如今太皇太后迁出宫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事情不对,若再不让昭王妃回昭王府,只怕难以堵住悠悠众口。
“要不,让她先回昭王府住两日,然后仍以太皇太后的名义宣召她。”元丰帝问崔太后。
崔太后眼神闪了闪,不同意:“昭王妃还是要握在咱们手里,若是她回了昭王府,万一萧祁湛他们跑了呢?我们岂不是放虎归山?”
元丰帝神色微变,崔太后以为他还是相信萧祁湛不会谋反,劝他道:“你想啊,若太皇太后得的真是这种病,昭王妃与她日日相对,难保说是不是已经被传染上了。”
“若她也得了,真回了昭王府,万一也传染给昭王和你九叔,岂不……”
元丰帝抿了抿嘴唇,半晌慢吞吞的吐出一句:“那样……不好吗?”
屋子里静了一下,母子俩相对而坐,面面相觑。
半晌,崔太后拍了下桌子,神情似喜非喜的感叹:“你外祖父临终前说似萧祁湛这般有雄心的人,将来必反,让你千万小心他。”
“可怜我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你耳边念叨,如今你总算信了。”
元丰帝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唇,他不是信了,而是觉得将一切威胁他江山的可疑分子掐灭在摇篮里,可以省去许多麻烦。
何况如今代王也起兵了,睿王与代王两个与他争夺江山就已经够让他烦恼了,实在没有多余的心力再去对付萧祁湛。
现在他终于能理解父皇在位时为何疑心病越来越重,这种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的心理,他现在感同身受。
若他真的冤枉了九叔,等到将来天下太平了,他可以追封九叔,让昭王府一家死后哀荣,也不是不可以。
崔太后一时沉默下来,觉得元丰帝的提议有些心动。
崔明昊姗姗来迟,进来行了礼,崔太后就急切的问起他的意见来。
在她的心里,崔明昊无论性格还是长相,都最像她的父亲崔首辅,所以每次看到崔明昊,她都下意识的想听听这个侄子的意见。
“明昊,你觉得呢?”
崔明昊拧着眉头思索片刻,才缓缓道:“我觉得这件事未免有些巧合了,怎么阿湛刚回京,太皇太后就病了,还是这种会传染的病?”
元丰帝皱眉,与崔太后面面相觑。
“你在怀疑什么?”元丰帝问道。
崔明昊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此事过于巧合了些,陛下,咱们和阿湛认识多年,他从来都不是个行事鲁莽冲动的人,若太皇太后真的病了,倒还好说,但若是......”
他顿了顿,崔太后急切的催促道:“若是什么?你快说啊。”
崔明昊抿了抿嘴唇,低声道:“但若太皇太后的病是人为的呢?送出宫去,若是他们趁机金蝉脱壳呢?到时候,姑母手上可就没有什么可制肘昭王父子了。”
崔太后与元丰帝同时脸色大变。
“那可是瘟疫,怎么可能会人为呢?明昊你是怀疑太皇太后的病是萧祁湛所为?这.....这怎么可能啊?”崔太后有些不信的喃喃道。
崔明昊微微一笑,“姑母,天下事皆有可能,就像太上皇,身体一向康健,谁能想到他会壮年倒下呢?”
崔太后神情一窒,眼神不自然的转了开来。
“是与不是,陛下只管一试即可。”崔明昊低声说道。
“如何试?”元丰帝眼神微微一闪,感兴趣的问道。
萧祁湛接到宣召他进宫的圣旨,并不觉得意外,整理了下衣衫,跟着宣旨的内侍走了。
元丰帝在奉安殿等着他,正愁眉苦脸的徘徊不停,见到他进来,忙一把拉住他:“九叔,你可来了。”
“陛下着急宣召,可是有什么急事?”萧祁湛不动声色的问道。
元丰帝苦着脸叹息:“正是有十万火急之事,才赶紧请九叔进宫商议,这两日太皇太后病了,太医去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