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狂起身走过去,手覆到他脉搏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陆清狂的脸色越来越沉。
最好别让她知道,这些毒都是谁下在他们身上的。
不然她一定会杀了他,一刀一刀的割他的肉,剔他的骨,放干他的血。
陆清狂找准祁易天后脑勺的穴位,在上面猛的一拍,祁易天合上眼睛,昏睡过去。
她将虎猫从空间里召唤出来,出声命令“把属于他的那一份解药拿出来。”
“喵呜~”虎猫歪着脑袋看了一眼她怀里的祁易天,就跳进了空间。
“确定没拿错。”因为每次她都会再确认一下,虎猫都习惯了,直接跟她说道。
陆清狂点头,没再说什么,打开瓷瓶的封口,让虎猫从空间拿出一个专门喂昏睡病人的仪器。
她将解药全部倒进了容器里,连沾在瓷瓶内胆上的药粉,都没放过。
将解药掺水在容器里摇匀,陆清狂将塞进人嘴里的那一头打开,捏着祁易天的下巴,撬开牙贝,塞进了祁易天嘴里。
仪器设计的非常好,直接通到喉咙处,即使人昏睡着,没有知觉,不会下咽,她捏着类似针管往里推的那种塑料胶头的软胶,容器里的药水也能自己流进去。
仪器里的药水全部喂完以后,陆清狂又倒了些清水喂他。
确保他全部咽下,药水进了肚子,陆清狂吃力的把他架起来,放倒在沙发上。
她看着沉睡中,皮肤血管在慢慢恢复的祁易天,本来闪亮的眸子,一暗再暗。
确定了祁易天在烈焰的身份,真不知道这对她来说,到底是不是件好事。
如果是他的话,那她以后行事就少了一分阻碍,添了一些助力,这固然算好事。
但是因为是他,他就会承受常人不用承受,也从未承受过的痛苦。
每个人身上的毒都不同,症状也不一样,每种毒都诡异无比。
她至今都没有研究出任何一个人的解药。
她有所有人的一半解药,还是费尽心思从别人那里偷出来的。
但是这世上,她只寻到一半解药。
一半解药只能续命十年。
毒发的痛苦她也忍受过,她知道那滋味有多难受。
所以当毒巫把她绑走,强迫她学毒术的时候,她一点都不抗拒,也不害怕,甚至不惜多次以身犯险试毒。
因为华佗子说,除了她以外,还有很多人受着毒药噬心的折磨。
而这些人很有可能就是她认识的人,甚至是她的亲人,身边人。
她不想未来看到身边有人跟她曾经一样痛苦,便努力学毒。
就连华佗子和毒巫都时常遭她毒手,不是没有原因的。
因为在那个地方,在被绑走的那两年,她能看到的活人,就只有他们三个。
纵然她现在一身毒术,诡异无比,少有人及,可是那又怎样呢,她还是配不出解药。
每份解药她都有留了一小份单独保存着,时常研究,把研究的结果,无论大小,都记在本子上。
如今本子用的不计其数,但是任何一份解药的另外一半,她都依旧没有头绪。
虎猫仿佛注意到了陆清狂的情绪低落,跳上沙发,弓着身子,在她身上蹭来蹭去。
“我没事!”陆清狂伸手顺着它的毛发,露出一抹浅笑。
“回空间吧,我其实一直都知道,那对你的修为比较好。”陆清狂的手从虎猫身上离开,看了一眼基本恢复正常的祁易天,起身淡淡道。
“喵呜~”
看着陆清狂走出书房的身影,虎猫一跃回了空间。
它非常开心,因为陆清狂竟然一直都关注着它,并不是没把它放在心上过。
陆清狂走出书房,看了一眼地上恨恨的瞪着她的郑锋。
弹了一颗药丸给他,并且说道“两分钟后,你就会恢复正常,好好守着他,今晚他很虚弱。”
郑锋眼神迷茫,直到看不见陆清狂的身影,他才收回视线。
陆清狂一进去就把门从里面关上了,他什么也没窥觊到。
他心里非常奇怪,完全没想到陆清狂可以这么淡定,也完全不知道陆清狂在里面那么久都干了些什么。
他此刻非常想站起来,赶快进去看看天爷怎么样了。
但是两分钟还没到,他恢复的力气根本撑不起他的身体。
郑锋一边焦急的等待着,一边又莫名的感觉里面的祁易天,情况可能有所好转,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严重了。
因为自从陆清狂进去以后,他就再也没听到从书房里传出的任何东西摔落在地的声音。
一直到陆清狂从里面出来,到现在为止,里面都非常安静。
这和他以往遇见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陆清狂下了楼以后,并没有回家,而是拉着行李箱住进了祁易天给她安排的那个房间里。
虽然喂他解药了,但是毕竟是在毒发的时候喂的,她不确定后面是不是还会发生什么意外。
所以她得留下来,确保今晚祁易天无虞。
两分钟后,郑锋爬起来,迅速推开书房的门跑进去。
看着和以往一样一地的狼藉,郑锋眼中带着心疼。
看了一圈以后,他的视线终于在沙发上定格。
祁易天病发的样子他见过,绝不是这样。
他现在的皮肤和脸色无异于常人,显然只是睡着了的状态。
可是今晚他确实病发了,最近病发的时间越来越频繁,都已经改为每月一次了,而今天就是病发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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