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协,老人是倔强的,周子轩同样也是,每个人做事情都有自己的理由。想要有交集必须有人先打破这僵局。
周子轩松开了扶车手,但走到了车的前面,记上了带子,说道:“我知道,但这会让年轻人汗颜,不如这样,我帮您拉车,之后老丈和我聊聊天,看看这火烧云如何?”
老人眉目一惊,也开始打量这个小子,但看他笑容依旧,还是那副如沐春风的模样,也是咧出一个笑容,“我不是什么都聊的,还有,聊天怎能无酒。”
周子轩指了指身后的车,打趣着说:"如果老丈不怕明日醉酒上岗,那小子自当奉陪。"
老汉更是大笑一声,提起酒,仿佛就想起了那些年狂傲的日子,一口酒,一条命,远赴他国,杀尽华夏之敌人,满是豪情壮志,“哈哈,别看我这样,我年轻时也是喝过不少好酒的,只要我不想醉,就不会醉。”
周子轩也咧嘴一笑,他知道钓鱼需要耐性,和一种平和心,钓人也是,但需要的是本心。
有了周子轩的帮忙速度效率了许多,偌大的一条街,不足一小时就已经扫荡的干干净净,这一老一少二人,简单的洗了洗手,便来到了天桥底下。
粗糙简陋,空气中飘荡着潮湿的感觉。它算是老人的一个休息处,他不喜欢待在一个小屋子里面独自一人,而在这里,虽然人来人往,还有着汽车尾气,可他总觉得有种生机勃勃的气息,总觉得自己还不是那么的老。
周子轩在马路边的超市,买了两瓶二锅头,一斤花生米,也跟着席地而坐,他的衣服裤子已经脏了,也就不考虑这么多了,既然决定相交,那束手束脚的样子反而会让人看不起,还不如大大方方的。
“老丈看报?”周子轩发现在这下面有很多报纸,一些大事,还会剪下来统一放在一起,时常浏览。他也拿着最近的一份看了起来。
老人拧开了瓶盖就往嘴里喝了一大口,说道:“年轻人玩的那些设备,搞不懂,只有个老年机还不常用,再不看看报,都不知道这个世界发展成什么样子了。”
周子轩也不敢如他那样一大口的喝着,会醉,只得一口一口抿着,一边说道:“看老丈喝的如此豪爽,想必也是性情中人。”
“知道我是性情中人,还在这里绕弯子。”老人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以前当兵的时候,他就不喜欢那些繁琐的人际关系,敌人来了,就去干。自己人和自己人动着脑筋,让他觉得羞愧。
周子轩不想和这个老人绕弯,但他并没想好应该如何开口,这是一个有尊严的老人,更是一个有原则的老人。
最难搞定的不是那些小人,那些贪财好色之徒,就是这些有原则的人,就像是洛雪,就像是面前的这个老人。
“老丈,能讲讲你们当年的事情吗?那些事情总让我觉得太过遥远。”没办法,曲线救国好了,他也正想去了解一下,他未曾幻想过的生活。
“遥远吗?”老丈不屑的笑了笑,“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只要有利益就会有冲突,你当真认为现在和平到毫无斗争友好相处么?你们现在过的美好生活,背后仍然有着很多爱国之士,在流着血。只不过是你们不知道,不想知道,故意忽略了罢了。不是我不讲,有很多事情,早就不想再提,我说了,你只把他当做一个故事,而我把它当做我的人生。”
每一段悲壮的故事,都曾是一段可歌可泣的人生,已经是伤疤,何必要在此揭开去缅怀那沉重与痛苦。
“老丈为何离开?像你这样的英雄,应当受到他人的供奉。”周子轩看过孟尘曦给他的小册子,里面有很多曾经的国之英雄,为国为民的好官员,可现在都在平凡的生活着,干着劳累的工作,拿着微薄的工资。
“我可不需要别人来养,我有手有脚,自己可以养活我自己。”老汉又是一口酒下肚,脸色如常,毫无一丝醉相。“如果你和我聊天是为了利用那道缥缈的踪迹,那你找错人了,我早已离开,不在参呼其中,有夜丫头管事,我很放心。你有事,应该去找她。”
周子轩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排斥,也没有介意,很多事情都是谈出来的,到是之前那句话,让他愣了愣。
孟尘曦给他的记事本中,并没有带有夜字的人,现在听来,真正能说得上话,能住事的,便是老人口中的那个夜丫头。
夜丫头,野丫头?一听就不是什么善茬,肯定很疯狂。
“您说的是个女子?”他没想到那样的部队,竟是一个女人在管事,难道现在女子都顶了半边天么?一个个都这么厉害。“老丈能说说么?如果违反规定那就算了”
“那倒没有,你既然能打听到我在这,如果你真想知道,我不说,你也会知道。”
老汉不说周子轩会知道么?肯定也会,只要想打听一件事情,有很多种渠道,想解决一件事情,也有很多种渠道。
老人看着远方的人来人往,想起了七年前,他退出时候的那一段往事,说道:“没错,是有些不可思议,她是从京城来的,当初包括我在内,都以为是来镀金的千金小姐,把这当成一个升职的平台,而我们大好男儿,个个阳刚之气,最烦的就是那些世俗,从她来到之后,就想方设法处处刁难她,重活累活都交给她,就是为了把她逼走。”
向来和战争战斗有关的事情,都是男人的世界,以强者为尊的部队,是无法忍受一个来路不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