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吴岳如愿以偿地获得了信鹰部队的指挥权。
范青所使用的手段不出乎吴岳的预料,他先是找了吴江,明确的告诉吴江吴岳已经完全掌权,他吴江已经没有资本来和吴岳分庭抗礼。其次就是从吴岳的二娘那里入手,明确的告诉了她吴江手中掌握着这么一支力量对吴江是祸非福,这支部队在吴江手中一日,吴江就多一日生命危险。
吴岳的二娘一听范青此言,顿时慌了神,急忙去寻找吴江。而范青同时也将吴江下了狱,各种折磨下,吴江终于交出了信鹰部队。
这些手段吴岳知道,并且他清楚这是让吴江交出信鹰部队的不二法门,但是不管是为了随着自己后世一起过来来的良心,还是怕天下士人口诛笔伐,吴岳自己都没有出面,全权交给了范青。
吴岳看着跪在面前的庆元魁,摸了摸手上的戒指。
庆元魁,信鹰部队大首领。若是有人认识,这正是下令绥州行刺蒙宇一行人那晚时跪在吴江面前的那个黑衣人。而吴岳手上的戒指,是一个鹰的形状。就像兵符可以调动军队一样,这戒指可以调动信鹰部队。
“将所有人调回夏州,我要见见他们。”吴岳背着手,低声道。
庆元魁点头应是,他想要说什么,被吴岳打断“你也不要问我会怎么处置你们,你们回来后,我给你们另有任用,信鹰部队不会解散。”
庆元魁听得此话,低声答应。庆元魁是夏州庆家的人,庆家世代生活在夏州,倒没什么别的本事,就是一手驯鹰的本事让人称奇。
“你们庆家以后搬到节度使府旁边来住,我的卫队会连带保护你家族的安全。”吴岳看着跪在地上的庆元魁。
庆元魁听得此话突然抖动了一下,吴岳此举不可谓不狠毒,将整个庆家搬过来,名义上用节度使府的卫兵来保护庆家的安全,实则是拿全家当做人质抵押在了吴岳手下,他庆元魁和手下起不得半点异心。
“你也别动歪心思,你若是好好为我办事,我不会亏待你,也不会亏待你们庆家。之前刺杀我,刺杀我母亲和蒙将军,这几条中的任意一条,足够你们庆家满门抄斩了,但是我没有。我不是圣人,往白了说,你们对我有用,等以后你们驯鹰的手段被我的亲信掌握了,你们也便立了功,到时候我会既往不咎。”对什么人有什么态度,吴岳不是圣人,刺杀他也便罢了,这是政治斗争,但是这帮人居然对自己的母亲下手,这一点让吴岳久久不能平静,若不是范青之前苦苦劝告,此刻的庆元魁早已人头落地。
庆元魁浑身抖动,在地上磕了个头“之前是我们不对,大人能不计较我们的错,是我们的福气,我庆元魁代表整个庆家发誓,我们将永远忠于大人。”
吴岳这才将庆元魁扶起“你们好好办事,我吴岳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从今以后你们将进入正常编制,再也不是偷偷摸摸的行动的部队了。”
庆元魁这才惊讶地看着吴岳,要知道他们从来都被当做吴江的私人物品,从未奢望过进入军队的正常编制。
“你们,将有军阶。”回味着吴岳的这句话,庆元魁激动的退了出去,他得赶快将各分部的人员召集回来。
九月十二,深秋。
最近的夏州太忙了,不管是军方还是文官集团,他们全都投入到了一件事去,那就是吴岳的裁军计划,一顿忙碌,竟是连重阳节都错过了。
这一日一早,范青就来找吴岳了“大人,昨日下午我们统计完了军士的资料。”
“走,去看看。”吴岳带着亲兵向节度使府的偏房走去,那里摆放着夏州文武的档案,而这次所统计出来的资料,也在吴岳的坚持下全部放到了这里。
吴岳随手翻了翻,又合上,道“接下来几天,辛苦范大人和各位大人来进行排名了。”
范青道“大人,莫要谈辛苦,军队是我们夏州安危的基石,况且,此次裁军后的人,既有军饷,有要开军田,这是利军利民之事,我们就算多出些汗又如何?”
吴岳笑道“范大人说得好,但是你们也是人,此次忙完,所有参与统计排名的人,放假十日!”
范青身后的小吏和几名官员此刻终于不再苦着脸,几人相视一笑,露出了笑意。
“你们统计的数据我放心,就照着这个排名吧,范大人,你且跟我来,我还有事和你商量。”吴岳喊了范青向节度使府正堂走去。
“不知大人还有何事?”到了正堂,二人相对而坐。
吴岳拿过摆在帅台面前案几上的书,递给范青。
“这是?”范青疑惑的看着手中的书简。
吴岳亲自煮了一壶茶,拿了过来“范大人翻开看看。”
范青听了吴岳的话,轻轻翻开那书,岂料是越看越心惊,这是吴岳写的一本蓝图,里边写的是他对军改的想法,没想到吴岳要彻底改变军制!
“取消左中右三军以中军为主左右军为辅的军队规划?”范青双手颤抖,向吴岳问道,擅自对军队做出这等改变,这可是朝廷所不允许的。“范大人勿要多虑,如今天下烽烟四起,我个人想了很多办法来应对这种景象,我发现,军改是一条行得通的道路,我们夏州应当做出尝试,若是成功,便上奏天子,全国推行。”吴岳喝了口茶,他是清楚地知道唐王朝不行了,山河日下,皇室自身难保,更别提管他夏州之事了。但是这些话不能对范青说,不然迎接自己的不知道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