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闻言无语了,同样的道理,他当然清楚,问题在于……自己这趟来冥府不过是顺便,所谓的任务与使命,能完成固然好,做不到也没什么大不了,自己可不会为了这些任务而赌上性命,后头魔主的反应,后头再说,只要魔主还觊觎始界,总用得上自己,不至于直接翻脸。
“……都随妳吧,毕竟我不是每次都热衷极乐任务的玩家,不能体会妳的感觉。”
中年男子淡淡说道,转过头目光远眺冥府方向。自从被那个怪人一棒子从冥府轰出来后,自己这边倒像是转了运,不光是得到魔云灌功,伤势痊愈,修为大进,而且,适才冥府乱战时,十殿阎王共同出手,护住某个地方,恐怕那就是己方此行目的地。
魔主本次委托的目标,一共两个,一是霸皇的风雨战刀,一是当年诸天惨案的那件关键凶物,这两件事物据说都藏在冥府,但必须要先打听出收藏位置,才能试图谋取,可正常情况下,己方两人即使有天神兵相助,能成功潜入冥府就是极限,想要在十殿阎罗眼皮底下探听机密,根本是不可能。
特别是以这两件事物的等级,冥府之中除了十殿阎罗,还有没有人知道下落都是问题。搞不好这个任务,最后唯一的解法,就是正面打倒十殿阎罗,这个魔主自己都未必做得到的事情。想不到这个看似不可能任务,竟然成了从天而降的大礼包,直接掉在面前。
现在,省去了调查的功夫,只要再伺机潜入,寻找可能的动手时机即可,况且,魔主确实神通广大,除了主要目标,还另外查到了自己真正心动之物。
……玄天剑!想不到真在冥府,如果能够入手……
短暂分心,中年男子突然被身旁的气机涌动所惊,一下转头,赫然惊见那个美貌的女郎,已经被超出负荷的魔气胀成一个大肉球,就连纤细的手指,都成了胡萝卜短棒,上头血筋浮凸,丑陋得不似人形,唯有面上的那块七邪覆,放着炽热彩光,仿佛整个烙在面上,落不下来。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仿佛刮骨削肉般的惨叫,响震周遭天地,不管意志如何坚持,执意想要挑战,肉身终究有所极限,并不是每个人,每一次都能靠意志扭曲现实,越过那条线,这轮吸纳已经冲过了头,女子的法身即将要爆开,内天地中星辰也开始逐颗破碎。
这种自内而外的崩溃,中年男子欲救无从,只是暗叹太贪果然惹祸,却骤见女郎面上的七邪覆,蓦地剧烈震动,释放出的却不是彩光,而是血一般的赤红,光是看着就是无比高热,亮度更不住攀升。
血光亮度攀升到极限,放射出去,化为一道血色光柱,冲天而起,连结空中的黑sè_mó云,将之疯狂下扯,与血色交缠,黑红两色旋转在一起,往下高速涌入女郎体内。
早已负荷不住的法身,哪里堪受如此大量的魔气涌入,立刻就要彻底崩解,可是七邪覆骤放无量光华,却把即将发生的爆炸给定住,黑红两色不住交缠,更侵蚀周遭冥土,以女子为中心,形成一块诡秘邪异的“领域”。
中年男子本能感到危险,一早就退得远远,过不多时,红黑双光一下暗淡,黑雾消散,在那漆黑的中心,好像有什么东西,缓缓……飘了起来……
这场骚动,很快就平息下去,深藏入黑暗中,不为人知晓,而身在冥府的温去病,则是面对一连串的麻烦事。
霸皇被小白击败,从始界失踪已久的司马冰心于是被交到了自己手里,但自己却整个手足无措,既不知道要怎么把她弄醒,也不知道该如何破坏冰柩,这是霸皇全力所封,就算万古存在都不是说破就破,自己更一整个没办法。
而且就是开了冰柩,恐怕也于事无补,霸皇都被逼得只能前来冥府求点灯,甚至不惜对上十殿阎罗和冥皇,自己多半也只有这个办法,换句话说,霸皇没做完的工作就落到自己肩上,难道自己也要先和小白挑一场,然后再逐关打十殿阎王?
这想法显然不切实际,要是自己有这个本事,也就不用跑来鬼界忙活了,而另一方面,一个超乎预料之外的麻烦,也在此时来到了面前。
……妃月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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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府之行,在温去病原本的预期中,肯定是速去速回,早早把东西拿了,就立刻离开,最多顺便看有没有机会遇到过往的老部下,好兄弟,虽然也可能从此不再回到鬼市,但绝没有理由在冥府久待,哪怕预期中取刀之行未必会一帆风顺,传说公正不啊的冥皇说不定也有偏差,但根本不曾料到会遇到这么一系列事情,因此,真没想到会让鬼市的人找过来。
为了方便活动,自己一早就把妃月泪打发回家,却没想到自己却被绊在冥府,脱身不得,更闹出大动静,身在冥府的消息传播出去,最后居然被鬼找过来,当龙仙儿告知有赤魃圣子的贴身小婢,在冥府外求见,温去病的表情一下僵住。
“呃,这个……又不是我叫它过来的。”
“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会有死尸。”
龙仙儿淡淡笑道:“你还是先想想,到底要用什么面目,大名鼎鼎的旱尸赤魃,现在却是一副人模人样,不串戏啊!”
边说着,龙仙儿径直拿起温去病鼓捣半天没有思路的降魔断剑往外走,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