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武元帅如今离开了飞云绿洲,深入虎穴,去刺杀托尔斯基?”难掩讶异之情,司徒书不太敢相信自己听见的东西,虽然这行动若成功,能够让一场大战化消无形,可身为一军之将,在行此险着之前,其实有太多别的事情可以做。
武苍霓的整个计画与行动,对于并非身在局中的人来,难以理解与解释,司马路平伤重、武战豪难以启齿,整件事情到最后,司徒书唯一弄懂的,就是武苍霓亲自去刺杀托尔斯基这点。
“刺杀应该是两军交锋,最不得已才使用的手段,云岗关位处天险,现在又有强人、雄兵把关,就算不能击退兽族,要安保不失也未尝做不到,哪需要一开始就行此险着?”司徒书难以认同这样的行动,倒不是讲什么武者荣耀或是光明正大,战阵之上,不忌诡道,这道理她还是明白的,问题是一场战争的变量太多,即使杀掉托尔斯基,也不能完全确保止战,过早行此一着,可能白费力气。
再者,真要进行刺杀,那也该组成菁英团队,由这方面的专才,组队出击,而不是一军主帅独自跑出去干。
武苍霓虽强,但凭着一个高手,就可以猛闯敌阵,辗压一切,想杀谁就杀谁,这是绝对低能的想法,兽族那边也是千军万马,地阶众多,更有各种布置,天阶杀进去都未必能全身而退,武苍霓孤身一个,能翻起什么风浪?如果事情有那么简单,每次战争,只要请出自己爷爷,往敌阵一冲,见谁杀谁,不就什么仗都不用打了?
龙云儿道:“或者,武殿下她纯粹是不想看到伤亡,她在这片土地的时间比我们长,自家子弟兵的伤亡,应该让她非常伤心吧。”司徒书闻言沉默,自己带手下人出任务,也不是每次都能全身而退,对于他们的伤亡,每次都是难以承受的痛,将心比心,武苍霓的出发点,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眼下己方人该怎么办,仍是个问题……
拯救出的那批人质,据武苍霓原本是扣留起来,等战争结束再释回,免得在战时自私寻宝添乱,落在兽族手里,成了云岗关的麻烦。
却不料,不老仙背叛发难,袭杀武苍霓所属人马后,将这批俘虏转交给兽族,作为诚意礼,兽族既可向这些世家子弟的所属宗门勒赎,又可以在过程中严加拷问,获取情报与功法口诀,而此事若成真,武苍霓从此在人族再无立足之地。
正因如此,武战豪、司马路平不顾情势险恶,率残部奇袭劫人,本来成功希望渺茫,却幸运撞上龙云儿、司徒书的援助,更引来金刚寺的助力,把不可能的任务变成可能。
现在,这群伤疲交煎的俘虏,必须送回云岗关去,龙云儿和司徒书却面有难色,她们离关来此的两个目的,都还没完成,没法就这么转头回去,但要继续下去,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龙云儿低声道:“武帅西入兽族,现在恐怕已经在兽族里,我们……我们追不过去,枯荣长老的委托,怎么办啊?”
司徒书皱眉摇头,“温家主可能还在绿洲里头,但刚才那一闹,我们两个身分暴露,回飞云绿洲去,肯定自寻死路,这该如何是好?”
两边看来都是问题,但对于后者,龙云儿便不是那么担心,之前在战斗中,自己曾接触到香雪的传音,她明显已离开飞云绿洲,有很大可能现在正远远盯着自己,只是不现身,这也表示,温去病的状况很安全。
倒是眼前,不晓得该何去何从,如果香雪能给自己点提示,那就不用多想,能省点事了……
龙云儿刚这么想,忽然,一阵隐隐约约的啜泣声,不知道从哪里飘过来,令人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觉,似是孤魂野鬼,在这周边不见人的荒芜中啼哭。
“谁?”武战豪第一时间作出警戒,望向四周,有哭声却不见人,自己感应不到目标人物的位置,可哭声竟似近在耳边,这绝对不寻常。
“什么人装神弄鬼?”武战豪执刀在手,也惊动了众人,举目四望,东北方出现了一层淡淡的薄雾,如同白色纱帐,在四面无人的夜里,分外显得诡异。
“什么人?”司徒书手握刀柄,也完全警戒起来,生怕是无神铺的妖人,有什么鬼域伎俩,那可难防得很。
“我去看看!”龙云儿异常主动,就往前头走去,司徒书吃了一惊,伸手要拉。
“不可!”一拉没能拉住,就看龙云儿直直往前走,身影没入雾中,一时不见。
在外的人心提到嗓子眼,龙云儿自己也不无紧张,但一进到雾里,就看见一个女孩蹲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啼哭着,甚是惹人怜爱……虽然自己是一点也没有那种感觉。
“香雪大姊。”“呜呜,人家……靠!怎么是妳?白白浪费我的泪水和演技!”被迫出戏的香雪抬起头,对着龙云儿瞪了白眼,龙云儿连忙道:“温家哥哥呢?他上哪去了?你们怎么没有在一起?”
香雪抢道:“不用多问,抱我出去,配合我的话,要是有半个不字,我就撕了妳的皮!”
“……妳每次都拿这要胁我。”龙云儿无奈,自己面对香雪根本没得反抗,依言把人抱起来,带着出去,而专业演员的演技收放自如,一从雾里被抱出来,立刻搂着龙云儿,不要钱似的啼哭。
看到这一幕,众人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探问,司徒书心里觉得古怪,之前的相处,自己已经觉得这孩子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貌似年幼,可不但酗酒,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