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阁众人受黑帝所请,挑在这个节骨眼上露头,大摇大摆占领了朱家祖陵,看似鲁莽狂妄,其实其中充满深沉的算计,是一个清楚明白,却不愁敌人不往下跳的陷阱。
当然,这陷阱算计的到底是什么,后头还有什么具体布计?就连心魔阁邪人自己也不太明白,他们仅负责大摇大摆的进朱家陵园,把消息放出去引人过来,剩下的就只需要在这里摆姿势、喊话,狂拉仇恨,其余的问题,黑帝没有解释,他们也不想知道。
照原本约定好的内容,接下来己方该做的,是挡住来人的第一波试探,站出来大喊,太阳龙血脉的女子,是奉献给魔族最好的祭品,现在己方就要当着众人的面,将她献祭给魔族,换取各路魔尊的欢心。
只要做完这些,自家就算完成了黑帝交付的委托,可以心安理得的退场去拿报酬,不理这边的烂摊子。后头的事自然就全由黑帝接手,己方可以不用负责,但……怎么自己这边最重要的台词还没喊出,剧本卡在结尾处还没结束,那边就已经自己杀起来了?要说是想要作戏引开注意,,可剑阁南、北两位星主,此刻战得那么咬牙切齿,恨意横生,这戏也未免做得太旁若无人。
看这架势,就算现在己方大声把台词念出来,正在交战的双方也只会充耳不闻,这下可就尴尬了,到时候,黑帝的委托,到底算不上完成?又该怎么算数才好?
总不成,还要自己这边特别跑过去,把那两位越打越欢的星主,各摇一下,让她们清醒清醒,想好究竟是来干什么的,谁才是敌人,然后才说预定的台词?但这两人打的激烈,自己靠得近了,多半会被一起砍,那特意站得那么远的初衷又何必?就因为敌人的智商降了,己方也得拉低智商配合?这说不通啊……
绝体、绝命两名法王愣在原地,无声对看,彼此都是多年老友,此刻却感到同样的为难,目光中都传达一样的讯息。
……你去吧!
……我不去,这是该你去!
……我才不去,当我傻啊,要去你去。
……你不去,我也不去,我也不傻啊!
重要的计画,在实行阶段意外卡住,两名法王都是一脸无奈,觉得敌人全然不可理喻,真不知道该怎么把这脱轨的计画进行下去。
幸好,这样的尴尬并没有持续太久……
“邪魔外道,不能容忍!”
不愧是一代刀皇,面对这么诡异的情况,还能迅速镇定了下来,司徒诲人一步踏出,看了看另一边的“战友”还在激烈比拚,竭尽全力想要杀死同门,半点不像要停手的样子,暗叹一口气,持续走出。
“这里是我封刀盟的地头,岂容尔等邪魔作祟?两位想要在此掀风作浪,先得问过诲人手头的刀!”
刀皇神威,还未出手,已有凛然之威,覆盖全场,封刀盟众人同感振奋,纷纷叫好,司徒诲人直直朝两名法王走去,哪怕还相隔老远,无形刀气已隔空锁住两人,只要稍有异动,就是千刀万斩。
与天阶者敌对,压力与先前整个不同,绝体、绝命两大法王不由气息一窒,打从心里感到颤栗,在这情形下,想要说完之前预定的台词,恐怕没有可能,还没等到那些话说完,司徒诲人都到面前来了。
让一名天阶者靠得那么近,后头绝不是说走就能走的,虽然亢金龙虽然答应就此接手,也未必就能护住自家性命,想要活命,现在只能直接把后手拿出来……
在另一方,司徒小书看着父亲缓慢前进的背影,心里着实紧张,自己可以理解父亲为何只是缓步走近,不是直接一刀斩去,心魔阁明知附近有天阶者在,还定然站在自己对面,却仍然胆敢袭击此地,专门引来敌人,想必有所依恃,如果太掉以轻心,就算天阶也可能吃大亏。
再者,现在龙灵儿还在对方手里,虽然剑阁中人自己翻脸先打了起来,但父亲作为封刀盟主,想必也依旧投鼠忌器,以保全人质性命为首位。所以并不想把事情做太绝,怕敌人拚个鱼死网破。这些判断很正确,只是自己无论作为人子,还是龙灵儿的朋友,都理应尽力协助,现在又有什么是自己能做的呢?
正自困惑,司徒小书耳边传来声音,是有人传音入密,这点吓不到司徒小书,可是入耳的那个声音,着实令她惊喜到跳起。
『心魔阁邪魔不可轻信,那边那个只是用本人些许血肉,配合他人尸体变造的伪物,并非真人,不用顾忌,也不用留手……不,妳可以先装作很顾忌,关键时候给他们一刀斩尽杀绝。』
温去病的熟悉声音,传入耳里,司徒小书大喜过望,顿时觉得身上的压力一下都轻了,自己终于等来了强而有力的靠谱帮手,温大哥已经来到附近,只要有他在,天大的事情都翻不起浪来。
得了温精神一振,赶忙冲上前去,口中喊道:“爹,它们手里有人质,不可冒进。”
喊了这一声,司徒小书跟着往前飙冲出去,争取入局的机会,却打算伺机不顾这个假人质,趁着心魔阁邪人以为自己顾忌人质,不敢动手的机会,直接斩了这些妖人,而在后头看着她急冲冲背影的温去病,哑然失笑。
……小丫头好天真,和当初的我一样,容易被哄,还好你是遇到我,不然后头有得妳哭的了。
……来自碎星者的“不用顾虑人质、人质是假的”之类的讯息,换了是自己,压根就不敢信。如果老尚说这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