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断臂(1/2)

渐渐的感觉自己面部温热，用手摸了摸，是血。

终于一口鲜血忍不住从嘴里喷出来。

正难受的紧，却又屋漏偏逢连夜雨，左手心剧痛。

只一瞬间，整个左手已经抬不起来。

看着渐渐发黑又慢慢干枯的手臂，到没有什么太过伤心的感觉，甚至我还有些快活。

死人头一直在喊我，“快将手砍了！”

我没有动，也没有力气。

“都说背叛是最不可原谅的事，如今我杀了同门师兄弟，是不是就应该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死人头发了疯似的，吼着说“你死了，白寒怎么办？”

“白寒？她也不会原谅我吧？”

“呃，”胳膊往上就是心脏，剧烈的疼痛让人难耐。

死人头疯狂吼我，骂骂咧咧什么话都说了。我却无动于衷。

其实谁不想活着，却是活着看不到希望让人没了活下去的勇气，比死更可怕的是行尸走肉般的活着。

一切都晚了，左臂有一种爆炸似的力量将我整个身子压制住，不由自主的乱摆，有一种力量在吞噬着我。

死人头不在说话，只默默无闻。

咔嚓……噗……血柱喷了三丈远。

我最后的记忆是我面前的黄沙。

……

死人头总是愿意跟我一处讨论，可能是下了阴曹地府，他还是跟我聊的火热。

“你怎么不去死呢？”死人头说。

没有说话的气儿，只觉得胸口压了块千斤巨石。

“修炼一途杀人害命实在平常，若是走不过生气关，怕是难成气候。”

我几乎是哭着说的“如果你的生死关是用曾经的一切来换的，你会换吗？”

“一切？别说曾经的一切，就是眼前的一切，未来的一切在修炼狂人的眼里也都如粪土一般。那些人才是……”

“可惜，我不是！”我打断了死人头的话，放不下就是放不下。

死人头笑了笑，又说“你运气不错，有那个壮和尚救你，你还不会死！只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是结果了自己一了百了？还是活着去打开事情的真相？”

“噢……”身体本能的拱了起来。我得胳膊实在太疼了。

壮和尚的情妇给我正在给我涂什么东西，我本能的想要用手去拨开她，却是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手已经没了，我成了独臂。

“你的手没了，不过还能做些杂活儿，掌柜的说了要你在柜台上招呼客人，不过得等你伤好了再说！”

“我想离开！”

这女人笑了，“离开？若是真的那么容易，你以为这满满一客栈的人怎么不走？”

“我不管，我要离开？”

这女人狠狠的在我的伤口处摁了两下，冷汗都下来了，却是我内心深处压抑久了的驴脾气翻了出来，咬着牙跟她说“我要离开！”

把涂抹药膏的手往毛巾上蹭了一蹭，这女人站起身来，就走了。

壮和尚进了来，站着不动，直勾勾的看着我“命够大，不过接下来的麻烦会更大！”

“会的！岭南的道门不会放过我，天下的道门都不会放过我！”

壮和尚笑了笑，说“听说最近西北的生意好，在我这里躺着我带你一程如何？”

“西北，哪里？”

“山国与佛门交界的地方，是整个三不管地界最吃香的地方。”说着，壮和尚指了指小窗户外面，“现在整个客栈就在通往西北的路上！”

就这样，整个客栈在沙海里肆意奔腾，如脱缰野马。

天工造物，天下的神奇技艺层出不穷，倒是让我开了眼。

“你留着我做什么？”

壮和尚说“你还不错，我希望把你揽入麾下，成为我不问客栈的一员。”

“端茶递水？工钱怎么算？”我不屑道。

“没钱给你。”随即壮和尚又说“但你可以不用死了，这不好吗？”

我还在为那一晚的屈辱受折磨，不愿意留下，如实回答，他没有说什么，只独自离开，关了门。

清静的一方天地又是我一个人的，窗外的沙子发出“沙沙”的摩擦声，这是我接下来几天听到的唯一声音。

终于等我的伤口愈合了，全身的力气又恢复了，还是忍不住推开了那扇门。

门外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样子，原本关在房门里的那些人都出来了，探着个脑袋在小门外，跟其他人聊的开心。

见我出来，也没有任何的影响，就在自己房间的门口，坐着趴着依着，各种姿势；喝着茶，酒，以及一些不知名饮品，各种表情。

我对门的是个空房间，没有人与我说话，只能听别人说话。

挞挞挞……有人上楼，看到壮和尚上来，我本能的不自然，却是这些人完全不受影响，连看他一眼都是麻烦事。

就坐在我对面，壮和尚开始跟我聊天，递了酒给我。

我没接，只看着他，我有一万个疑问，整整一万个。

他也看着我，手里的酒一直没放下。

我接了过来，他开始说话了“知道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吗？”

“游客？租客？苦命人？谁知道？”

壮和尚说“他们都是些犯了滔天大罪的人，杀人，qiáng_jiān都不是罪，但他们有罪！”

“什么罪？”我问道。

“跟你一样！”

犹如晴天霹雳，整个人都没了心气儿。杯子里的酒还在手里，我很急切的问“没有办法赎罪了吗？”

“有啊！”壮和尚自信满满的说。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