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周太清!刚才外面是安子在跟你吵架吗?”
周太清气冲冲地刚进家门,迎面就遇到他老婆孙蓉,孙蓉也是竹园小学的老师,此时从厨房出来,皱着眉头。
“那个兔崽子!无法无天了都!完全不把我这个二叔放在眼里,你知道吗他刚才竟然当着那么多人落我面子!真是岂有此理!”
愤愤说着,周太清把茶杯重重顿在八仙桌上,余怒未平。
周阳这时正好也从房间里出来,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问:“爸!一大早的,你怎么火气这么大?周安刚才怎么了?那么不给你面子?”
孙蓉倒没什么怒气,此时抱臂似笑非笑地靠在厨房门框上,对周太清说:“你才发现他没把你这个二叔放在眼里呀?我可是早就发现了!前些天你找他要点黄蛇吃,他给你了吗?还有前几天阳阳也跟他说想吃黄蛇,他怎么说的?也一口答应了吧?结果呢?他这几天干脆就不放钓子了,你和阳阳想吃他的黄蛇还能等的到吗?嗤!”
周太清脸色更黑。
周阳附和,“就是!周安最近变化太大了!我都能感觉到他对我的态度也敷衍了很多,最近几次见到他,他都没用正眼瞧我!”
孙蓉:“看看!我说的话你不信,你儿子说的你总信吧?按我说呀!还好你大哥之前做手术的时候,咱们没借钱给他家!要不然现在还不得气炸肺?”
娘儿俩你一句我一句,说相声似的溜。
周太清忽然扭头问孙蓉,“你有李月芝现在的手机或者家里的座机号码吗?”
孙蓉有点疑惑,但嘴上不慢,“李月芝?呵,她都改嫁了,我跟她还是妯娌呀?早就没联系了!你要她联系电话做什么?”
周太清皱皱眉,“安子把小剑叫回来了!如果你有李月芝现在的联系电话,我叫她赶紧把她儿子领回去!趁早弄走!要不然以后说不定老大就叫我和他一起养那孩子了,他爸妈都不养,我给他们养儿子?老子又不是没儿子!”
孙蓉听了,两条细眉一挑,放下抱在胸前的双手,脸色微变,“什么?安子把小剑那孩子叫回来了?那怎么行呢?这样!你先别急!我下午去李月芝娘家走一趟,把李月芝现在的联系电话给你要来,你赶紧叫李月芝把小剑接走!要不,就打电话给太明!他自己的儿子,叫他自己回来养!周太清!我可先跟你打预防针呀!万一你大哥叫咱们和他一起养小剑,你可不许答应!要不然我跟你翻脸你信不信?”
周太清不耐烦地斜她一眼,没好气道:“行了行了!我自己心里有数,你当我没脑子吗?”
……
周安和周剑吃完早饭,就拎着水桶、拿着扫帚等物去了周剑家的房子。
准备给周剑家来个大扫除。
话说,周太虎、周太清、周太明三兄弟的房子并不都在一处。
他们家祖上的宅基地只够老大老二建房,老三周太明结婚的时候,只能另择地方,当时村里有一个老光棍死了没几年,那老光棍死后,因为没有后人,就成了绝户。
也因此,老光棍家的三间土屋和宅基地就成了无主之物,被村部收归集体。
周太明脑子活,当时塞了烟酒给村长和村支书等村里的干部,没花几个钱,就让村里把那三间土屋和宅基地批给他。
之后就在那里建了三间瓦房。
周太明当初能那么容易得到那块宅基地,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块宅基地位置不怎么好,村里没其他人家看得上。
为什么这么说呢?
首先,那块地基在周家村村尾最末端,紧邻着的就是一片坟场,大大小小的土包被密密麻麻的树林笼罩,拍《聊斋》都完全够气氛。
其次,那边的地势北高南低,完全就是一片落差极大的斜坡,一只苹果掉在地上,能以正常人完全追不上的速度滚进前面蜿蜒经过的周河。
当时村里没人想要这里,这块宅基地被村里收回去后,也半点派不上用场,但周太明却看中这里够清净,地基面积也够大。
拿到这块宅基地后,跟周安父亲一起,花了大半个月工夫,硬是将那片斜坡上的平地扩大了一倍多,在屋前屋后也种了不少果树。
后来李月芝跟周太明离婚,村里很多人就开始放马后炮。
“太明脑子进水了!那片地人家都绝户了,他还当个宝,选在那里盖房子,怎么样?离婚了吧?”
“在那里盖房子?一出大门就是下坡!这是好兆头吗?他家不走下坡路,谁家走下坡路?”
“而且他儿子名字起得也不好!周剑周贱!名字里都有个贱字,命还能好的了?”
……
言归正传!
周安和周剑花了一上午时间,将周剑家的房子打扫干净,两个房子和厨房都打扫出来,就是打扫过后,太干净了点!
粮仓里没粮,厨房里别说油盐酱醋,锅碗瓢盆都不知道被村里谁偷光了,只剩一个豁了口的粗瓷大碗。
床上也没被子、席子,能搬走的东西,早就不知被谁搬空了。
耗子进门,估计都得哭着离开
兄弟俩打扫完,看着近乎家徒四壁的房子,周剑有点泄气地坐在大门门槛上,“大哥!咱们村小偷也太多了吧?席子都不给我留一张,我晚上睡觉都没地方睡……”
周安莞尔,“所以咱们下午得去县城一趟!该买的东西都给你买回来!”
周剑:“大哥!要不,你还是搬过来陪我吧?旁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