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娇的字很有笔锋,不像一般女生的字透着秀气,也不像有些女生写得像乌龟乱爬,她的字略显潦草,但每个字的间架结构又很稳,怎么说呢?
铁画银钩不至于,硬朗中带着点洒脱的味道吧!
古人常说:字如其人。
不知道这一点在她身上,准不准?
写到这里,她笔端顿了顿,眉头微微蹙了下,才接着往下写:“舅舅还是一如既往的有点小狡猾,玲玲比以前更出格了!
她今天竟然在课堂上吃巧克力被老师抓住,老师让她叫家长,我运气背,主动送上门,被舅舅抓去顶包,去玲玲的学校挨他们班主任好一顿教育,赔笑脸赔得我脸都快僵了,但玲玲那丫头却还不知道悔改!
当天晚上我去他店里吃饭的时候,竟然看见那丫头在跟几个同学吃饭喝酒,最过份的是她竟然还跟男生划拳,玩小蜜蜂!我训了她一顿,她跑得比兔子还快!不知道她今晚回家有没有被舅舅、舅母教训?最好请她吃竹笋炒肉!这丫头欠揍。
今晚和他吃饭,他真恶心,饭桌上,他竟然说他痔疮犯了,还很不要脸地说什么少年得痔,不过他不要脸的样子还挺好玩的。
今晚他有点反常,酒喝的比较猛,当时我还在心里笑他这痔疮最近几天估计都好不了了,身为有痔少年竟然还敢那么喝酒,正好我心情也不大好,就陪他多喝了几杯。”
写到这里,她的笔又顿了顿,轻咬着下唇,脸颊微微有点发红,不自然地轻咳两声,才继续往下写:“……”
先是打了个省略号,然后才是文字,“没想到我的第一次就这么被他拿去了,”
写完这句话,她眉头皱了皱,雪白的贝齿像玩游戏似的,一下又一下地咬着嘴唇。
脸色更红了。
迟疑着,她又落笔,“我以前小看这家伙了,他坏得比较早,才17岁,做那种事,竟然相当熟练,有那么一会儿,我感觉他应该比我年龄大,我的第一次,竟然是他手把手教的……”
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林娇娇眯着眼睛往下写:“做完之后,我才从他嘴里听说他今天失恋了,是女方提的,不知是真是假,对此我表示怀疑,因为他做那种事太熟练了,技巧很好,我不相信一个小女生尝过之后,会舍得离开他,但他当时的表情又不像说谎。
他竟然提议我和他在一起……
我拒绝了,因为我们年龄差距太大,不会有人祝福我们的,何况,我和他虽然那个了,但我们之间并没有感情,他不爱我,我也没爱上他,以前都没考虑过彼此吧?
行了,就写到这儿吧!呵呵,从今天开始,我终于告别少女时代,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了,值得纪念!”
写完最后一句,她放下笔,回头看了看,轻轻一笑,才把笔记本锁上,连同刚才的笔一起锁回抽屉。
上床,钻进被窝。
林娇娇却一时没有睡意,关了灯,依然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海中总是不自觉地浮现今晚和他做那个事的情景。
黑暗中,她又不自觉地咬嘴唇了,一只手也悄悄在被子里摸上自己胸口。
……
同样一片星空下,同一天晚上。
县二中的某间宿舍某张床铺上,许诗雅也没有睡意,眼睛怔怔地望着窗外的夜色,不时轻叹一声。
她是个爱笑的姑娘,笑起来两只眼睛会完成月牙形,不笑的时候,她的魅力只有六七十分,但笑起来的时候,在有些人眼里,她的魅力会高达90分以上。
因为她的笑容很能感染人,像一抹阳光,能照进他人的心田,能让看见她笑容的人,心情也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但今晚,她窝在被窝里,却没有一丝笑容,黯然的情绪笼罩着她,就像被乌云遮住的月亮。
“坏蛋……”
黑暗中,她嘴中喃出这两个字,声音低如蚊呐。
……
夜更深了,已是凌晨时分。
许诗雅口中的坏蛋,周安还在厨房里做菜,在二楼办公室小憩了个把小时,酒劲稍退、精神稍复,他就主动下楼来巡视店里的生意。
见店里客人渐多,厨房里越来越忙,他就换上厨师服、系上围裙回到灶台前,加入出菜的队伍。
忙碌状态下的他,一点也看不出失恋的迹象,如平常一样认真严肃。
“烧一块铁板!”
一份鱼咬羊出锅的时候,他随口吩咐给他打荷的张顺。
之前田律给他打荷的时候,像烧铁板这种小事,是不用他吩咐的。
但张顺是最近新招的,年仅17,与他同年,以前没在厨房做过事,属于什么都不会的那种纯新人。
所以需要他一点点调教。
好在现在还不是店里最忙的季节,周安有时间调教他,否则这样什么也不会的新人,他是不会招的。
“好的,大佬!”
张顺给刚刚出锅的鱼咬羊洒上葱花,答应一声,就端着那份鱼咬羊匆匆去传菜了。
也不知道他是跟谁学的,从第一天给周安打荷,就叫周安大佬。
令周安颇为无语,也令厨房里其他人经常失笑。
周安也懒得纠正他,就当自己是在广东做厨师吧!那边倒是流行这个叫法。
刷锅、烧油,周安动作依然熟练,他即将要做的是铁板牛柳,所以刚才吩咐张顺烧一块铁板。
他这里油温还没烧上来,张顺就小跑着回来,气喘吁吁地去旁边的煲仔炉上烧铁板。
不得不说,他虽然纯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