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鲁朝军来到六谷市。
此人正是周安之前特意去徽州寻找的农家菜师傅,四十余岁,脸膛黑亮,精神的寸根根直立,开着一辆旧大众,带着几个徒弟来到六谷市,跟周安报到。
周安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下午2点多,既不是午饭的饭点,也还没到晚饭饭点。
但周安还是把鲁朝军一行带到自己的小龙虾店,一个电话叫来张红林和田律、大憨,弄了几个菜,先给鲁朝军一行人接风。
请人家过来搭理一个饭店的厨房,他自然要拿出自己的诚意。
几个菜很快上桌,周安陪着鲁朝军他们一边吃喝,一边等后面的菜上桌。
没过多久,后面几个菜也一一上桌,周安正好叫上张红林、田律、大憨三人作陪,他自己酒量一般,一个人难以应付鲁朝军师徒几个,加上张红林他们,他底气就足多了。
鲁朝军这次带了三个徒弟过来,一个三十出头,轮廓和鲁朝军有几分相像,鲁朝军介绍说是他本家堂侄,名叫鲁宗明,是专门给他配菜的。
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白面青年,也是徒弟,名叫鲁宗一,目前已经独自掌勺3年多,是他的副炉。
还有一个十岁的小年轻,是他的小徒弟,目前给他打荷,名叫鲁宗辉。
三个徒弟个个都姓鲁,周安自然诧异。
一问原因,原来这三人都是鲁朝军本村本宗的,给他配菜的鲁宗明是他堂侄。
其实鲁宗一和鲁宗辉论辈份,也是他堂侄。
这一点从这三人都是“宗”字辈,就可以看出来。
鲁朝军、鲁宗明、鲁宗一、鲁宗辉……
周安、张红林、田律、大憨。
双方人数一样,场面上看,双方势均力敌。
但一个多小时后,鲁宗一和鲁宗辉先后败下阵来,鲁宗一捂住嘴,去厕所吐了,鲁宗辉举手投降,摇摇晃晃地退出战斗。
剩下鲁朝军和鲁宗明寡不敌众,面对周安等人的进攻,也只能苦笑求饶,避而不敢再战。
鲁朝军刚来报到的第一天,周安就在酒桌上,把对方杀得丢盔卸甲,貌似不是待客之道。
实际上,他自然有自己的用意。
先是消除双方之间的陌生感,一顿酒喝下来,不仅他和鲁朝军等人熟悉了,他这边的张红林、田律、大憨也都和对方四人变得很熟。
而熟悉,便是信任的基础。
双方尽快熟悉起来,鲁朝军等人之后的工作才能更好地开展起来。
这是周安的用意之一。
其次,则是为了从鲁朝军他们口中打探一些信息。
比如他们后面还有没有人过来?
比如他们做某些菜的心得和秘法?
等等。
有些话,大家都清醒的时候,周安是不好问的,但彼此酒都喝到半酣的时候,问出来却显得自然而然。
而事实上,他这次也确实有所收获。
比如打听到鲁朝军还安排了几个厨师,但对方离职需要时间,所以可能要过几天才能6续前来报到。
庄味园有自己的员工宿舍。
宿舍条件比周安给张红林等人准备的还要好一点。
酒后,周安一个电话叫来梁宇,让梁宇开车把鲁朝军他们师徒四人全部送去庄味园的宿舍。
……
这晚7点多。
庄味园宿舍。
鲁宗一感觉总是尿不尽,那股尿到一半,却总是不能清空的胀意令他着急,于是他使劲尿……
终于,眼睑一睁,他才恍然现自己刚才是在做梦。
但膀胱处的胀意却很明显。
于是他起床准备去尿个痛快。
刚从床上坐起来,他就懵住了。
因为身下的床和四周的墙,都是那么陌生,他甩了甩头,才记起自己这次是跟师傅来了六谷市。
后来好像被那个年轻的小老板盛情招待,最后自己好像喝醉了?
所以这里是那个小老板安排的地方?
转头看了看四周,现这应该是一间宿舍,条件还不错,窗明几净,地面还有七八成新的地板砖,他睡的这张床是一个上下铺的下铺,旁边还有两张上下铺铁床。
旁边的一张下铺被褥凌乱掀开,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有人睡过,但现在那张床上没人。
鲁宗一抬脚下床,一边随手穿鞋,一边打量四周的环境。
忽然,虚掩的房门吱呀一声轻响,有脚步声进门。
鲁宗一转脸望去,是鲁宗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