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还好吧?”
去县城的公路上,周剑开车之余,瞥了眼周安,见他闭着眼睛,就担心询问。
周安没有睁眼,只是微微摇头,“没事,你好好开你的车,不用管我!”
周剑还是不放心,伸手摸了下周安额头,“还是有点烫啊!大哥,你烧还没退干净……”
周安打开他的手,微微皱眉,“我说了我没事,出门之前我吃过药了,就是头有点晕,我养一会神就行了,你好好开车!”
“哦,好,唉!”
周剑拗不过他,只能收回目光专心开车。
……
与此同时,竹园小学通往周家村的路上,周太清不快不慢地蹬着自行车,载着老婆孙蓉,夫妻俩一边骑车回家,一边有说有笑,羡煞旁人。
真的羡煞旁人!
一路上但凡看见他们的村民,都会投来羡慕的目光。
他们是双教师家庭,夫妻俩都有固定工资,不用下地干活,周太清和孙蓉又都容貌和气质上佳,四十出头的年纪,从头到脚穿着打扮也都考究,在乡下,谁不羡慕?
夫妻俩已经在孙蓉父母那里吃过晚饭,此时他们聊的话题就是今晚的饭菜。
孙蓉:“今晚我妈做的淮山煲龙骨好喝吧?我看你喝了不少。”
淮山,是山药的别名。
周太清:“嗯,你妈的手艺没的说!”
夫妻俩一路回家一路聊着,聊着聊着,就聊到周安家。
孙蓉:“太清!你说你大哥家现在什么样了?方燕那个女人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周太清撇撇嘴,轻哼一声,“我管他家的事?亲兄弟明算账,我跟他虽然是亲兄弟,但现在都是各过各的日子了,他家那些破事我才懒得管!”
孙蓉轻笑,不过,随即她又微微蹙眉,有点担心地问:“哎!太清,你说方燕那个女人不会把我给卖了吧?你大哥大嫂要是知道是我在方燕里挑拨的,以你大哥的脾气,我还真有点怕……”
周太清听了眉头也皱了皱,随即又冷哼一声,“怕什么?老大现在还躺在床上下不了地呢!再说了,你说的都是事实,又没给他家捏造什么,他凭什么跟你发火?”
顿了顿,他又说:“小蓉!你别怕,这件事我站在你这边!想到安子这鬼东西最近不拿正眼瞧我的样子我就来气,什么玩意,竟然一点都不把我这个二叔放眼里了!”
孙蓉微微伸头探眼瞧周太清的表情,含笑问他,“怎么?你不怕你大哥骂你?”
周太清嗤笑一声,“你以为还是小时候呢?我现在还怕他?他现在那个破身子,就算动手,他都不是我对手了!我还怕他?嗤!”
……
周太清家门口,夕阳映红大地。
周太虎黑着脸坐在大门槛上,低着头在抽烟,田桂芳焦急地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旁边走来走去,眉头紧锁,不时焦急又无奈地看他一眼。
“你个老犟种,你非要坐在这里干什么?你就算把太清他们等回来了又怎么样?你现在这个身子你自己不清楚吗?你现在说话他还会听?你别总是把自己看大了!老二不是老三,你现在拿他没办法了!”
周太虎闷着头抽烟,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田桂芳又劝:“太虎!算我求你了,跟我回去躺着好不好?家里日子才好过一点,你别作了行吗?安子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担心!”
周太虎黑着脸,还是一言不发。
这时候,一个扛着铁锹的村汉从村尾那边过来,正好从这里经过,看见周太虎坐在那儿,讶然驻足,“咦?太虎,你坐这里做什么呢?你能下地了?”
周太虎闷闷嗯了一声。
这人又好奇追问:“那这么晚了,你坐这儿干嘛呢?等你兄弟回来?有什么事等你兄弟回来了,让你家桂芳叫他一声,不就行了吗?”
周太虎不耐烦地抬头横他一眼,斥道:“二骡子!你怎么这么咘??赶紧给我滚!废话一大堆!”
名叫二骡子的这人清楚周太虎的脾气,被骂了也不恼,嘿嘿笑了笑,“那行,那我先走了啊!”。
嬉皮笑脸地打着招呼,三步一回头地走了。
其实不仅是二骡子,早在周太虎来周太清家门口坐着,附近就有越来越多的村民围观了。
这些人有的磕着瓜子,有的咬着冰棒,还有的捧着饭碗,纯粹看热闹。
一边看一边小声议论。
“太虎能下地了?听说他肠子做手术切了一截,这么快就能下地了?”
“嘁,你懂什么?你看他脸色就知道,这是要找他兄弟的麻烦了!”
“哦?不会吧?太虎一向不是最护着他那两个兄弟吗?怎么?他跟他兄弟闹别扭了?”
“你不知道?嗨!上午桂芳她大哥和大嫂来逼她家还钱的时候,说是孙蓉告诉她,太虎家有钱了故意不还,太虎肯定是因为这事要找他兄弟麻烦!”
“哦……还有这事啊,那有好戏看了!”
“嘿嘿,可不是嘛!要是以前,三个周太清都不够太虎一个人打的,不过现在嘛,就不好说咯!”
……
周太清骑车载着孙蓉,就是这时候回来的。
看见自家附近围了二三十人看热闹,他还以为是他大哥家的麻烦还没解决好,一边骑车,他还一边回头对孙蓉冷笑,“哼,这个时间了,还有这么多人看热闹,他家这次是指定在村里出名了!”
孙蓉起始也笑,但很快她就感觉不对劲,拽了拽周太清腰间的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