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表哥,你认识的人多,你朋友里有没有谁有照相机的?”
田律一怔,有点奇怪地看着周安,“相机?你大表哥就有啊!怎么?你想照相还是借回家用一用?你早说啊!早说我刚才就给你拿来了,你大表哥今天虽然不在家,但他相机放在哪儿,我清楚得很!”
大表哥田晓峰现在就有相机了?
这倒有点出乎周安的意料,前世他倒是知道大表哥有相机,但04年就有了,他还真不知道。
想了想,“那……表哥你朋友里有胆子大一点的吗?我有点事想请人去做,我给钱!”
田律笑了,拍拍胸口,骄傲地说:“哈哈,你真是搞笑啊!谁胆子能比你哥我还大的?我就是胆最大的啊!说吧!什么事?我帮你办了!”
周安无奈失笑,“表哥!你不合适,是这样的,我这件事需要借大表哥的相机,还得请一个人拿着相机去偷拍一个人,这种事你不合适,舅舅、舅母要是知道了,会骂死我的!你快帮我想想,你朋友里可以信任的,不会拿了相机不还,又愿意为了钱去做这事的,表哥!你应该有这样的朋友吧?”
周安之所以相信田律有这样的朋友,是因为他知道田律认识的朋友很杂,正经的有,不正经的,瞎混胡混的也有。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田律胆大包天,这些年在外面闯过的祸不少,胡混的朋友肯定有。
“偷拍?拍谁呀?你是看上哪个漂亮女同学了吧?想偷拍人家?嘿嘿,有种!”
田律搂住周安肩膀,对他暧昧地挑挑眉。
周安很无奈,当下便把自己想做的事跟田律大致说了一遍。
听完周安说的事,田律难得地正经起来,想了想,皱眉问:“小安,没想到你二叔是这么个东西,不过,他到底是你亲叔叔,你真打算找人偷拍他?你真确定他在外面有女人?”
田律正经起来,周安也正经起来,脸上笑容淡去,点点头。
“表哥,我已经跟他断绝叔侄关系,二叔?呵,我没那样的二叔!
他前些天他还想动手打我爸,我爸身体你们都清楚,最近刚做完手术没多久,这次差点就没救回来,我三叔回来跟他动了手,他又报警把我三叔抓进去,我三叔现在还在看守所里待着呢!
这样的二叔,我不敢认,也不会认,他的前途是我爸给他的,现在我替我爸把它收回来而已!何况,他如果自己没有问题,我这一招也对付不了他!”
周安看着田律眼睛,正色道:“表哥,你能帮我找一个合适的人来做这事吗?”
田律点头,拍拍周安肩膀,“行,既然你想好了,一定要搞他,那这件事你就交给我了,我帮你找人搞定,到时候相机我跟你大表哥借,人我帮你找好,你提供时间和地点,保证给你办妥了!本来这件事我去做就行了,但我年年去你家拜年,你二叔肯定认识我,我一出面就露馅了!”
“我明白,所以我也没打算让你去做!”
“行,我会尽快帮你把一切都安排好!你就放心吧!”
……
这件事说定,周安就跟二舅他们告辞,骑车去濮口桥他大姨家还钱。
濮口桥距离田屋村有十几里远,如果不是周安在二舅家给车充了电,加上他早上从家里出发到二舅家的距离,他这辆二手车肯定没办法骑到濮口桥。
但即便充了电,车骑到濮口桥的时候,车里的电也不多了,电量显示还有两格,如果濮口桥再远一点,那就不是他骑车,而是车骑他了。
带着庆幸,周安来到大姨家。
大姨其实比周安大舅还大两岁,今年已经年近六十,周安骑车到她家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他大姨在门口拗(niu)草把。
拗草把当然是本地的土话,本地主食是米饭,家家户户每年都种水稻,烧土灶。
每季水稻收获之后,除了稻谷,肯定还有稻草,稻草当然不能吃,但却可以拗成小孩枕头那么大的草把作柴禾烧。
不过,只是稻草的话,不易点燃,所以很多人家还会在稻草里掺杂一些油菜秸秆,油菜秸秆很容易点燃。
周安大姨此时就掺了秸秆在拗。
电瓶车一骑到她家门口,正在低头拗草把的大姨听见声音一抬头就看见周安。
又惊又喜,周安大姨田桂花马上拍拍手上的灰,起身迎过来。
“小安!你今天怎么来了?你一个人来的呀?今天怎么想起来看大姨了?”
热情打着招呼,没等周安向她问好,她就回头对屋里喊:“园园!园园!小安来了!你表哥小安来了,你快出来!”
园园,是田桂芳的小女儿,大名夏园园,和周安同岁,因为出生月份比周安小,而沦为周安的表妹。
也是周安唯一的表妹。
但她却一直不服气就因为月份小几个月而叫周安表哥。
这不……
亭亭玉立的白裙少女从大门里小跑出来,一看见周安就喊:“周安?你怎么来了?”
看见周安,夏园园很惊喜,但她从不叫周安一声表哥。
“大姨好!”
先跟大姨问个好,然后才斜!”
夏园园一边欢快地跑过来,一边赏他一记白眼,“想得美!还表哥呢?我考上二中了,你考上了吗?还有脸让我叫你表哥……嘁!”
心塞!
周安无言以对,不过他并没有生气,这位表妹一向心直口快,最喜欢气他,他早已习惯,如果哪天她好好跟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