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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平三年,五月初十,弘农县。
弘农县属于弘农郡治下,位于整个弘农郡最西部。从弘农县继续往东不远就是函谷关,过了函谷关之后就已经距离洛阳城不远了。
作为长安跟洛阳之间最大的关隘,函谷关原本是秦朝时候所建,不过后来刘秀建国之后,因为函谷关年久失修,所以便放弃了原本的位置,在新安县附近重建了一座关隘,然后继续沿用函谷关的称呼。
当何进手下传令军士前来向董卓传令让他退回凉州的时候,董卓已经行至弘农县附近,距离函谷关只剩下两三天的路程了。
从陇县城出发直到弘农县,因为董卓手中有着何进的调令,所以这一路上走的是悠哉悠哉,一万凉州军的吃喝全都由当地县衙供应。
因为李儒建议最好等到洛阳城大乱之后再入城,所以董卓此次行军速度并不快,而是派出手下斥候全力打探洛阳城的情况。
在何进派人前来赶自己回去之前,董卓还在一门心思想着入城之后怎么才能坐收渔翁之利。结果现在函谷关都没过,却忽然收到何进的命令让自己返回凉州,董卓心中自然是大怒不已。
勉强接待完何进手下的信使之后,董卓立即返回中军大帐之中,然后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怒声道:“何屠户简直欺人太甚!让老子率军入京的是他,结果现在函谷关都没到,却又让我们率军回去凉州,真当老子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看门犬了?”
李儒苦笑道:“多半是何进手下那些谋士觉得主公入京对整个洛阳城局势影响太大,所以这才说动何进让我们重新返回凉州。”
董卓咬牙道:“我们从陇县城千里迢迢赶来此处,眼看着机会就在眼前,这个时候想要老子回去,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我们不走了!”
李傕拍马道:“就是,何屠户手下大军根本不敢出城对付我们,咱们就留在弘农县不走了,何屠户又能如何?”
华雄皱眉道:“主公,虽然何进言而无信,不过我军继续驻扎在弘农县根本没有什么目标啊。若是继续前去洛阳,前方又有函谷关挡路,就算是我们能够硬冲过去,肯定还是会损失不少人手啊,还请主公三思。”
华雄虽然勇武,却不是有勇无谋之辈。
弘农县属于弘农郡治下,董卓手下这些凉州军根本不可能在这里烧杀抢掠,如此一来继续留下去就等于是没了什么好处。
可如果继续前去洛阳,眼下还没能过了函谷关,所以这条路同样不通。
平心而论,董卓现在是绝对不想回去凉州的。但是一想到函谷关的险峻,董卓心中也只能暗叹一声。
看到李儒似乎还在低头沉思,董卓沉声道:“文优以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李儒道:“主公,眼下我军只有两条路可走了。要么就是听从何进的调令直接返回凉州,要么就是不把何进的调令当一回事,咱们继续前去洛阳城。”
董卓皱眉道:“本官当然是想继续前去洛阳城,关键是前方还有函谷关挡路,虽然关内守军只有两三千人,不过光凭我们这一万大军而且还没有准备攻城器械,就算是拼死强攻,只怕也未必能够过的去吧?”
李儒摇头道:“我们若是想要通过函谷关,根本就不用强攻。”
董卓眼前一亮道:“文优此话何解?”
李儒沉声道:“主公有没有发现,何进派来给我们传令的信使只有两人,而且根本没有什么文书,只是口头传达何进的命令?”
董卓点头道:“确实如此,不过这跟我们通过函谷关又什么关系?”
李儒道:“何进这次调集主公率军入京,为了防止消息走漏给张让他们知晓,肯定不会大张旗鼓。所以他只能发给主公一面通关令牌,然后让主公凭着令牌前去洛阳城。”
“何进虽然让我们返回凉州,但是他派来的信使却没有将令牌收回去,这对于我们来说其实就是个机会!”
董卓思索片刻道:“文优的意思是我们继续前往洛阳城进发,赶到函谷关之后直接把令牌亮给函谷关的守将,如此蒙混过关?”
李儒点头道:“正是如此!”
华雄开口道:“可是万一何进不许函谷关守将放行,我军就算是赶到关下,不也是没有什么用?”
李儒冷笑道:“何进只是单独给主公下令让我们返回凉州,他不一定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函谷关守将,只要主公手中还有通关令牌在,函谷关守将未必就会阻拦我军继续向东。”
“而且话又说回来,就算是何进已经通知了函谷关守将不许我军继续通过,对于我们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就凭关内那两三千守军,难道他们还敢杀出来跟我军大战一场?”
董卓现在根本不愿意返回凉州,而李儒的计划就是借助眼前这个漏洞继续前往洛阳。
听明白李儒这番打算之后,董卓又是跃跃欲试起来。
不过反复权衡良久之后,还是忍不住皱眉道:“何进有没有通知函谷关守将暂且不说,他为何没有吩咐信使将通关令牌收回去?”
李儒道:“有可能是何进自己根本没有料到主公会违背他的命令,所以自然就忽略了通关令牌这件事。或者是何进以为我们返回凉州的时候,还能用得上这一面通关令牌,所以这才没有收回去。”
“不过无论如何,对于我们来说这却是一个不容忽视的机会。如果主公不愿意就此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