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晓月禅师以为自己就要身死之际,虚空陡然落下一道太清仙气将他裹住带离这片阵法空间,被仙气裹住之后晓月禅师便无知无觉,待到他再清醒过来,就见自己站在一处虚空,面前正是峨眉一行四人,为首站着一个身着青色道袍面上垂着三缕黑须的中年修士,正是峨眉掌教妙一真人齐漱溟!
“灭尘子,见到掌教为何不跪!”
苦行头陀见晓月禅师转醒之后,当即怒喝出声,他与晓月禅师本就不睦,等到他叛离师门之后,更是暗恨于心。
晓月禅师转醒之后,得见峨眉四人,心下先是一咯噔,接着听了苦行头陀之言,嗤笑一声道:“我已不是峨眉弟子,为何要跪!”
见得此时阵仗,再加上先前元鸿已经道破齐漱溟证就天仙,晓月禅师自知今日难逃一死,是以也并不被苦行头陀言语所摄。
“事到如今也不必多说了,恩师有言留下石匣飞剑,门人犯下离经叛道之事可以此来惩戒,灭尘子你在恩师飞升之后,叛出师门屡屡与本门为难,还曾杀伤不少我峨眉弟子,如今正是你伏法之时!”
苦行头陀见晓月禅师死到临头尤不知悔,正准备开口喝骂,齐漱溟一抬手制止了他,接着翻手就取出一个古朴石匣来,心中默念数息之后,只听“吧嗒”一声,石匣不动自开,其中有道道流光溢彩散出,接着就有一柄晶莹剔透的水晶剑从中飞出,直取晓月禅师。
死到临头,晓月禅师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自身已是五劳七伤,最终也只得眼睁睁看着那柄水晶剑将自己肉身洞穿元神打散,诛灭晓月禅师之后,水晶剑就又飞回石匣之中,这时晓月禅师的身躯之中陡然飞出一道灵光,灵光出现后就朝着虚空遁去,见此苦行头陀翻手取出纯阳金珠接着就想打了出去,齐漱溟却伸手止住了他,“恩师神通广大,水晶剑都不曾伤其真灵,可见是恩师之意,师兄又何必出手呢。”
齐漱溟开口了,苦行头陀虽然心有不满,但还是收回了法宝,接着就开口道:“如今灭尘子已身死兵解,阵中唯一还剩下的就是那紫云宫主幽荧的几个徒儿了。”
齐漱溟闻言不在意的摆摆手道:“师兄无需挂怀,方才我已施法将他们落入毁灭之海,此时想来已经。。。”
齐漱溟话还未曾说完,就见两仪微尘阵中已经被毁灭道力彻底毁灭殆尽,已经化为毁灭之海的那片空间陡然有一道灵光冲天而起,这道灵光出奇的也是黑白流转,与两仪微尘阵中的那道先天阴阳两仪之气一般无二!
此时的蜀山世界天机早已异变时不时就会出现变数,算无遗策已经是个笑话,便是幽荧也马失前蹄,她本来测算慧珠此行不过是会有些惊险,凭借太素曜月玉树自可平安度过,却没想到半路冲出来一个证就天仙的齐漱溟。
自从无量月轮被打落之后,慧珠等人可谓是凶险万分,无时无刻都有毁灭道力在冲击这方玉轮,当初炼制这方玉轮的时候,虽然借助了鸿蒙丹珠的帮助,但也只是地仙境,虽然这件法宝乃是天府奇珍,却也经不住被这些毁灭道力持续不休的冲击,司徒平三人不知道,但是慧珠作为宝主却知道无量月轮已经出现了许许多多的裂纹,如此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无量月轮有了破绽,毁灭道力就无孔不入就随着这些裂缝堂而皇之的侵入其中,等到慧珠发现的时候,玄瑞和九云已经因为因此昏迷不醒了,而她因为自身道途的缘故,司徒平因着自身修习的太乙金章的缘故,倒不曾有何异状。
慧珠知晓不能放任毁灭道力侵蚀玄瑞和九云,慌乱之中想起法宝囊中的太素曜月玉树来,她刚拿出来,还不等有何动作,毁灭道力猛地一盛,只听“咔嚓”数声,无量月轮这件世间有数的天府奇珍就此碎裂,没了无量月轮庇佑,四人身形一下子就暴露出来,若真叫周围这些磅礴的毁灭道力一拥而上,此时尚未修成的慧珠和司徒平必然是难逃一死!
就在这危急时刻,慧珠下意识的朝着手中握着的太素曜月玉树之中输送了一丝太阴法力,就是这丝法力触动了幽荧设下的禁制,一下子就惊醒了在虚空深处潜修的幽荧,此时的幽荧位比金仙,凡间事物一眼看去便知来龙去脉,发现出现异变之中,接着太素曜月玉树,她直接就赶到了慈云寺。
“齐掌教好大的阵仗,怎么还想着置本座的弟子于死地么,就是这门阵法给你的勇气的么?”
阴阳之气将毁灭之海破开后,显化出一身着阴阳两仪道袍,背负阴阳二气,足下踏着一朵黑莲一朵白莲,面容姣好清丽的女修,正是幽荧当面,方才身陷毁灭之海中的四人此时正处于幽荧背后,阴阳二气笼罩之下,磅礴的毁灭道力虽然不断翻滚拍击,却也无济于事。
说完,幽荧看了看四周,除去看到太清神符时,她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其余的并不被她看在眼里,“既然伤了我紫云宫门人,来而不往岂非礼也。”
当下幽荧伸手一招慧珠手中的太素曜月玉树就飞到她手中,持着玉树伸手一招,玉树之上就显出一枚阴阳鱼印来,接着阴鱼大放光明,原本不断试图攻击幽荧的毁灭道力如同乳燕归巢般纷纷朝着玉树投来。
不过短短数息功夫,毁灭之海中的毁灭道力就被幽荧收走一半,见此齐漱溟连忙御动阵法返本归元,将毁灭道力散入大阵之中,那道阴阳两仪之气也复又变作六枚阴阳两仪珠朝着虚空遁去。<